,像炉膛将熄时最后的喘息。
他加快脚步,每一步都踩在地脉跳动的节拍上。
那口铁锅随着步伐轻轻震颤,锅底“清”字持续发烫,与掌中木勺隐隐共鸣,仿佛有无形的线,牵引着他向西、再向西。
而就在这死寂废墟之中,忽然响起“噼啪”一声轻响。
是火余娘点燃了新灶。
一簇微弱的火焰舔舐柴枝,在断垣残瓦间跳跃升起。
她用那把曾属于苏晏清指定传承者的木勺,舀起第一勺米粥,缓缓倒入陶罐。
炊烟袅袅,虽细却直,冲破灰霾,刺向苍穹。
与此同时,万里之外的荒漠深处,某个蜷缩在沙丘背风处的简陋窝棚里,一名瘦弱孩童正扶着歪斜的土灶,认真教母亲添柴:“娘,火要歪着烧,才暖。”
妇人不懂,却依言而行。
火星跃起,一缕极细的白烟,悄然升腾。
风中,似有一道看不见的轨迹,自铁城废墟笔直升起,贯穿云层,绵延西去——如同天地之间,燃起了一条无声的引路之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