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你教我,火要省着烧……那我便学着,不多用一分,也不浪费一丝。”
话音落时,外头传来脚步声。
灶谣使抱着竹笛再次归来,身后跟着数十村民,皆默默围坐在残灶四周。
他们不懂什么心火、共鸣,只知道那一夜,有人用歌声让他们尝到了遗忘的味道,听到了失散的呼唤。
盲女跪坐于前,启唇再唱《灶母谣》。
苏晏清忽然抬起右手,颤抖着覆上锅耳。那一瞬,众人屏息。
锅中残粥无火自沸,汩汩翻腾,蒸腾起一道乳白色的烟柱。
那烟不散,反而凝聚成形——竟是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站在雕花小厨房前,踮脚搅动砂锅里的粥,木勺轻敲锅沿,脆生生地说:
“火要歪着烧,才暖。”
那是幼年的苏晏清,在苏府灶台前,祖父第一次教她点火时的模样。
百人静默,继而落泪。
有人低声跟着哼起灶谣,有人跪地叩首,如同朝圣。
萧决望着那虚影,缓缓抬起手,掌心与空中虚握的勺柄重叠。
风过残庐,似有轻语掠过耳畔——
“你唱的,我听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