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一声,老院的木门被轻轻推开,带着晨雾的风裹着槐花香涌进来,落在刚擦拭干净的旧书案上。苏一蹲下身,将最后一张裁好的宣纸铺平,指尖拂过桌面细腻的木纹——这张书桌是陈老匠前几日从库房翻出来的,桌面边缘虽有些许磨损,却透着岁月沉淀的温润,用细砂纸打磨后,连阳光落在上面都显得格外柔和。
“苏一姐,李老师到村口了!”小林的声音从院外传来,手里还抱着一摞用蓝布包裹的东西。走近了才看清,蓝布里面是十几支大大小小的毛笔,笔杆上还刻着淡淡的竹纹。“这是李老师特意带来的,说以前教学生练字,都用这种兼毫笔,软硬度刚好,小孩子握着手不酸。”小林一边说,一边把毛笔小心翼翼地放在书案的竹制笔架上,笔架上还留着陈老匠新刻的“笔走龙蛇”四个字,笔画间满是灵气。
说话间,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提着布包走了进来,正是村里的老教师李建国。他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蓝色中山装,手里还攥着一本泛黄的《说文解字》,封面上用毛笔写的名字虽有些褪色,却依旧工整。“苏一啊,我昨晚把要教的字都抄在宣纸上了,你看这样行不行?”李老师说着,从布包里掏出几张叠得整齐的宣纸,展开来,“人、木、竹、书”四个字跃然纸上,墨色浓淡相宜,笔画舒展有力。
苏一刚要接过宣纸,就听见院外传来一阵欢快的脚步声。小宇跑在最前面,手里举着个竹制的小风车,风一吹,叶片“哗啦啦”地转,连带着他脸上的笑容都格外灿烂。“苏一姐!李老师!我带了上次画的竹子来,您看我这次能不能用毛笔再画一次?”小宇跑到书案前,从书包里掏出那张金灿灿的“竹林图”,竹根处的小黑点还清晰可见。
跟在后面的亲子家庭也陆续进来,扎羊角辫的小女孩依旧牵着妈妈的手,手里多了个妈妈新做的布老虎,老虎的眼睛用黑布缝得圆溜溜的,刚好能塞进衣兜里;穿蓝色外套的小男孩则抱着一本漫画书,却时不时探头往书案上看,眼神里满是期待。“爸爸,等会儿练字是不是要用李老师手里的那种笔?我上次在电视里见过,写出来的字可好看了!”小男孩拉着爸爸的手,声音里满是兴奋。
陈老匠这时也扛着个竹制的小梯子走进来,梯子上挂着几串刚编好的竹帘,竹帘的缝隙间还留着淡淡的竹香。“我把这些竹帘挂在窗户上,等会儿太阳大了,能挡挡光,孩子们练字也不晃眼。”他一边说,一边踩着梯子往窗框上挂竹帘,竹帘垂下来的时候,阳光透过缝隙落在地上,形成一道道细碎的光影,像极了竹林里的斑驳树影。
刘大姐则提着两个竹篮走进院,竹篮里装满了刚做好的糖画材料——融化的麦芽糖装在特制的铜勺里,旁边还放着几块光滑的青石板,石板上已经提前涂好了一层薄薄的食用油。“我早上五点就起来熬糖了,这麦芽糖得用小火慢熬,熬到能拉出丝来才好吃。”刘大姐把竹篮放在槐树下的石桌上,拿起铜勺在石板上试了试,一勺糖液缓缓流出,瞬间凝固成一条细细的糖丝,她顺势勾勒,眨眼间就画出了一只小兔子,兔子的耳朵还微微翘起,活灵活现。
“哇!刘奶奶好厉害!”孩子们的目光瞬间被吸引过去,小宇更是直接跑到石桌前,踮着脚盯着石板上的糖兔子:“刘奶奶,我能不能要一个竹子形状的糖画?我想把它和我的竹子画放在一起!”刘大姐笑着点头,拿起铜勺重新舀起糖液,手腕轻轻转动,糖丝在石板上蜿蜒游走,不一会儿,一棵带着竹叶的竹子就成型了,竹秆挺拔,竹叶舒展,连竹节的纹路都清晰可见。
这边的糖画刚做好,那边李老师已经开始教孩子们认古字了。他把写好“人”字的宣纸贴在竹制的黑板上,拿起一支毛笔,一边示范一边讲解:“你们看这个‘人’字,像不像两个人并肩站着?以前的人写字,都讲究‘横平竖直’,就像做人要堂堂正正一样。”孩子们围在黑板前,睁大眼睛看着李老师的笔在宣纸上移动,小宇还忍不住伸出手,在空中跟着比划起来。
苏一则在一旁帮孩子们调整握笔姿势,她握着小女孩的手,轻轻纠正:“手指要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