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顿——原本没想说太多,可心里的念想太满,还是补充了一句:“林姐,昨天那封读者来信,我想试着给她回封信,不用登在杂志上,就私人寄给她,想跟她说说话。”
过了几分钟,林姐的消息弹了出来。这次没有了往日的干练,反而带着点温和的软:“好啊,我看了你的编者案,写得很实在,比那些‘逆袭’的话更让人心里舒服。其实有时候,我们做杂志,不只是为了销量,不只是为了广告,也是为了给人点力量,哪怕只是一句话的安慰。你想做就去做,需要帮忙随时说,地址或者邮票,我都能帮你找。”后面还附了个黄色的拥抱表情,小人张开手臂,圆圆的脸上带着笑,在屏幕上显得格外暖,像冬日里的一缕阳光,落在心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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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尘看着消息,心里一热——原来,不是所有人都只盯着流量和数据,原来,那些藏在“商业”背后的温柔,一直都在,像埋在土里的种子,只要有光,就能发芽。他收起手机,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脑海里慢慢浮现出那个护士的样子:或许她穿着白色的护士服,领口系得整整齐齐,头发扎成低马尾,别着简单的发夹;或许她眼睛里带着熬夜的疲惫,却还是认真地给病人换药,轻声问“疼不疼”;或许她在楼梯间哭的时候,会用袖子偷偷擦眼泪,怕被同事看见,怕被病人担心;或许她收到回信时,会惊讶地愣一下,手指轻轻摸过信封,然后慢慢展开信纸,看到“你这样也没关系”时,嘴角会轻轻弯起来,眼里的泪会变成暖的。
回到家,他先放了热水,洗了个澡。温热的水流过身体,把熬夜的疲惫一点点冲掉,连头发丝都变得清爽。换了身舒服的家居服——浅灰色的卫衣,软软的布料,像裹着云朵。然后坐在书桌前,他家的书桌临着窗,窗外种着盆绿萝,藤蔓顺着窗框往下垂,叶子绿得发亮,在晨光里透着生机,像挂着串绿色的小灯笼。他从背包里拿出那本旧笔记本,轻轻翻开,找到夹着读者来信的那一页——信纸的边角已经被他摸得有些软,上面的字迹依旧清晰。又从抽屉里拿出一张信纸,不是杂志用的精致铜版纸,就是普通的米黄色稿纸,摸起来很舒服,带着点纸的糙感,像生活本身那样真实。
他握着笔,却没有立刻写。笔尖悬在纸上,墨点在稿纸上晕开小小的圈。他想好好想一想,该对那个护士说些什么——不用讲大道理,不用教她怎么“自律”,不用劝她“再努力一点”,就像跟她说说话,像朋友一样,像张奶奶当年跟他说话那样,温柔地,认真地。他想起自己高考失利后的日子,想起蹲在张奶奶家哭的样子,想起她念的“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想起那些难却又慢慢熬过来的时光。终于,笔尖落下,在稿纸上轻轻划过:“你好,不知名的朋友。收到你的信时,是凌晨三点,编辑部里只有我一盏灯亮着,电脑屏幕亮着‘28天逆袭’的标题,可我看着你的字,突然觉得那些话都太轻了,轻得托不起你的难。我喝着冷掉的咖啡,看着你写‘生活像堵墙’,突然就想起了我高中时的日子——那时候我也觉得日子闷得喘不过气,父亲下岗,母亲摆摊,高考失利,我蹲在邻居奶奶家的小院里哭,连声音都不敢太大,怕被妈妈听见。”
他写自己蹲在张奶奶家的竹凳旁,写张奶奶没说大道理,只是念诗,写阳光落在她们身上的样子;写后来慢慢明白,“难”不是生活的全部,就像输液瓶里的药液总会滴完,就像黑夜总会过去,就像冬天再冷,也会有花开的春天;写自己做杂志这些年,见过太多“精致”,却越来越觉得,真实的生活,不是“逆袭”,不是“优秀”,而是好好活着,哪怕普通,哪怕难。他在信里写:“你不用变优秀,不用努力活成别人眼里的样子。你照顾生病的妈妈,供弟弟上学,认真做好每一次夜班,认真对待每一个病人,已经很了不起了。偶尔哭一哭没关系,觉得累了停下来歇一歇也没关系,不用逼自己坚强,不用怕别人说你‘没用’。你这样普通又坚强的你,已经很好了,真的。”
他还写了张奶奶说的“文字是暖人的火”,告诉她如果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