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过柳叶的“哗哗”声——像一首刚开头的诗,平仄还未分明,却已透着股生生不息的劲儿,正等着他和阿哲,用真诚和坚持,去续下半阕,去把那些散落的温暖,一一拾起,串成串,挂在每个人的心尖上。
快到公园门口时,他看见阿哲背着小马扎,手里提着个布袋子,正站在路口等他。朝阳刚跳出地平线,给阿哲的侧脸镀上了层金边,他看见一尘,笑着挥手,眼里的光比朝阳还亮。一尘也笑了,加快脚步走过去,两人并肩往公园里走,床单在怀里轻轻晃,像揣着一整个春天的暖。晨雾渐渐散去,公园里的人多了起来,有打太极的老人,有遛狗的阿姨,有推着婴儿车的年轻夫妇。阿哲深吸一口气,从怀里抽出一张传单,递向迎面走来的一位老奶奶,声音清脆:“奶奶,您看看我们的诗歌安慰站,要是您想家了、想孩子了,我们给您背诗听。”
老奶奶愣了一下,接过传单,眯着眼睛看上面的字,忽然笑了:“诗歌啊,我年轻时候也爱听,我家老头子以前总给我念‘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说着,眼里泛起了泪光,却笑得更温柔了。一尘站在一旁,轻轻念起了“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声音清润,像春风拂过湖面,漾起圈圈涟漪。老奶奶听得入了神,连手里的太极剑都忘了挥,周围渐渐围了些人,有老人,有年轻人,还有凑过来的小孩,都安安静静地听着,晨光落在他们脸上,暖得像诗里的句子。
阿哲看着这一幕,悄悄红了眼眶,却笑得比谁都开心。他知道,他们的坚持,没有白费;那些被嘲笑过的“装模作样”,终究在晨光里,开出了最温柔的花。风轻轻吹过,带着柳叶的清香,带着诗的暖,把“诗歌安慰站”的名字,悄悄吹进了每个人的心里。
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有个穿中山装的老先生,手里拿着把折扇,轻轻扇着,听完一尘念诗,点点头说:“现在的年轻人,还能记得这些老东西,不容易。我年轻的时候,也在月光下背过《春江花月夜》,那时候觉得诗里的月亮,比天上的还亮。”
阿哲赶紧递上传单,眼里闪着光:“老先生,我们每周都在这儿,您要是想听诗,随时来。我们还能帮您写您喜欢的诗,写在宣州纸上,能留着当念想。”
老先生接过传单,仔细看着,忽然指着“且停步”三个字说:“这字写得有风骨,不像那些花里胡哨的印刷体,透着股踏实劲儿。”一尘笑了笑:“老先生过奖了,只是想把字写得暖些,让大家看着舒服。”
人群里,有个年轻姑娘,手里攥着手机,眼眶红红的。她轻轻拉了拉阿哲的衣角:“我……我能点首诗吗?我刚和男朋友分手,心里难受。”阿哲赶紧点头:“当然可以,你想听什么?”姑娘咬了咬唇:“《离思》,元稹的‘曾经沧海难为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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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尘清了清嗓子,慢慢念了起来。声音不高,却像带着穿透力,每一个字都落在姑娘的心尖上。姑娘听着听着,眼泪就掉了下来,却慢慢露出了释然的笑:“谢谢你,我好像没那么难受了。原来诗里早就写透了这种感觉,不是我一个人这样。”
阿哲递过一张纸巾,笑着说:“以后要是还难受,就来这儿,我们给你念诗。诗就像个朋友,能陪着你,帮你把心里的苦都倒出来。”姑娘接过纸巾,用力点头:“我一定来,谢谢你们。”
不一会儿,人群里传来一阵熟悉的咳嗽声,一尘抬头,看见柳溪公园的老翰林,拄着拐杖,站在不远处。老翰林穿着件灰色的长衫,头发花白,却精神矍铄。他手里拿着一张传单,是刚才阿哲递给他的,正眯着眼睛看着。
阿哲心里有点紧张,拉了拉一尘的衣角:“一尘哥,是老翰林。”一尘拍了拍他的手,示意他别慌,慢慢走了过去,躬身行了个礼:“老翰林,晚辈一尘,这是我们的诗歌安慰站,希望能给大家的生活添点暖。”
老翰林抬眼看了看一尘,又看了看周围的人,轻轻点了点头:“年轻人,有心了。现在的人都太急了,急着赚钱,急着赶路,忘了停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