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跟我们说说,您儿子平时喜欢念什么样的诗?是短一点的,还是长一点的?是像‘春眠不觉晓’那样简单的,还是像‘面朝大海,春暖花开’那样温柔的?您说了,我们就能更快找到合他心意的。”
阿姨没想到他们不仅没觉得荒唐,还这么认真地帮她找,愣了愣,眼睛里的不确定慢慢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点亮起来的光。她看着桌上的诗集,努力回忆着儿子以前念诗的模样——那时候儿子还小,坐在槐树下,手里拿着课本,摇头晃脑地念:“‘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妈,这句诗说的是,不管遇到啥难事儿,以后都能过去!”她赶紧说:“他……他以前喜欢念那种有劲儿的诗,不是软绵绵的,是……是像风一样,能让人心里亮堂的。就像他小时候念的,说啥‘破浪’‘云帆’的,我记不太清了,只记得他念完,眼睛亮得像星星,说以后要做个能扛事儿的人。”
一尘眼睛一亮,从阿哲手里拿过那本旧诗集,翻到夹着书签的一页——书签是片干枯的槐树叶,和阿姨说的儿子夹在课本里的一模一样。他指着其中一句,轻声念了出来,声音不快,却带着点力量,像风吹过槐树叶的“沙沙”声,清晰又温柔:“阿姨您听,是不是这句?‘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您儿子念的,应该就是这句。”
阿姨凑过去,虽然不认字,却盯着书页上的字,像是能从那些墨痕里看到儿子念诗的样子。等一尘念完,她用力点头,眼里的泪又涌了上来,却不是难过的泪,是松了口气的泪,是觉得“找对了”的泪:“对!就是这句!就是这句!他那时候念完,还跟我说,妈,你看这诗里的人,多厉害,不管遇到啥浪,都能开着船过去。我那时候没懂,现在懂了,他那时候就想做个厉害的人,现在考砸了,觉得自己不厉害了,就躲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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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不厉害,”一尘轻轻摇头,把诗集摊开在阿姨面前,指着那句诗,慢慢解释,“他能坚持高考,能熬到现在,就已经很厉害了。这句诗说的不是‘不会遇到浪’,是‘遇到浪也不怕,以后总能过去’。就像您扫街,遇到下雨天,路滑,扫起来难,可您不还是每天都扫完了?您儿子现在就是遇到了浪,有点怕,有点慌,所以躲起来了,不是不厉害,是需要有人告诉他,浪会过去,妈还在,家还在。”
阿哲也在旁边补充,拿起桌上的《现代短诗集》,翻到一首关于“成长”的短诗:“阿姨,除了这句,还有这首短诗也合适。您听:‘跌倒了也没关系,草会接住你;哭了也没关系,风会擦干你;考砸了也没关系,爸妈的粥还温着,明天的太阳还会出来。’您看,这诗里说的,不就是您想跟儿子说的话吗?简单,好懂,还像您平时跟他说话的样子,他肯定能听进去。”
阿姨听着一尘的解释,听着阿哲念的短诗,手里捧着热乎的搪瓷杯,心里那块压了三天的湿冷的布,像是被温水泡软了,又被风慢慢吹干了。她看着桌上的两本诗集,看着一尘和阿哲温和的笑脸,忽然觉得,儿子不是一个人躲在屋里,她也不是一个人在着急,还有人在帮她,还有诗在帮她,心里踏实多了。
她站起身,想给一尘和阿哲鞠躬,却被一尘赶紧扶住了:“阿姨您别这样,真的不用。”
“要的要的,”阿姨坚持着,还是轻轻弯了弯腰,声音带着哽咽,却很真诚,“谢谢你们,真的谢谢你们。要是没有你们,我都不知道该找谁,都不知道该怎么跟我儿子说。你们帮我找的诗,他肯定爱听,肯定能听进去。”
一尘把那本旧诗集和《现代短诗集》都递给她,又找了张干净的纸,把“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和那首短诗都抄了下来,字迹写得工整又大,怕她儿子看得清楚:“阿姨,诗集您先拿去,要是您儿子愿意看,就让他看看;要是不愿意看,您就念给他听,念慢点儿,就像他小时候念给您听那样。纸您也拿着,贴在他门口,他开门拿饭的时候,就能看见。”
阿哲又把搪瓷杯里的水加满,递给阿姨:“您拿着杯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