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房租靠着老人们凑的份子和偶尔的公益捐赠勉强维持,他们俩私下里愁得睡不着,却从没想过要跟这个本身就带着心事的年轻人说——怕那点沉重,扰了他在这里寻得的片刻安宁。可这份没说出口的心事,竟被他悄悄看在了眼里,像藏在诗行里的韵脚,不张扬,却字字贴心。
陈星见两人没应声,脸“唰”地红了,从脸颊一直蔓延到耳尖,像被阳光晒透的苹果。他连忙往前倾了倾身子,语气里带点笨拙的坚持,语速也快了些:“你们别误会,我不是想讨好什么……你们教我写诗,我帮你们做事,算……算交换。不算白占你们的暖。”
他说着,手指攥得更紧了,指节泛白,电脑外壳的凉意透过掌心传来,像一股小电流,才稍稍压下心里的忐忑。他怕——怕自己这点在创业失败后显得微不足道的本事,根本帮不上诗社的忙;更怕这份小心翼翼想靠近温暖的心意,会被当成负担,像当初那些被投资人拒绝的方案一样,轻轻一句“不需要”,就击碎所有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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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尘最先回过神,轻轻放下手里的旧书,脚步放得很轻,走到陈星身边,指尖轻轻敲了敲电脑键盘,发出清脆的“嗒”声,声音里满是温和,像秋日午后的阳光:“怎么会是白占?我们求之不得呢。只是这地下室漏风,夜里凉得很,要委屈你在这儿费心思了。”
阿哲也反应过来,几步凑过来,一巴掌拍在陈星的肩膀上,力道不轻不重,带着爽朗的笑:“太够意思了兄弟!以后你就是咱们诗社的‘技术大神’,渴了饿了跟我说,我给你端茶倒水、跑腿买点心!”
陈星紧绷的肩膀,像是被这两句话轻轻揉开了,慢慢放松下来。他低下头,看着电脑键盘上自己磨出的指印,嘴角悄悄牵起个浅浅的笑,那笑容很轻,却像破冰的春芽,带着鲜活的劲儿。再抬头时,眼里像是落了点星光,亮得让人移不开眼:“不委屈,这里比我之前的出租屋暖多了。”
他说着,打开了电脑——开机键按下去时,屏幕亮得有些迟缓,像是老伙计在伸懒腰。柔和的白光映在他脸上,驱散了眉宇间最后一点沉郁,连眼角的细纹都显得柔和起来。一尘看着他专注的侧脸,忽然想起前几天读到的一句诗:“深渊里也会有星光,只要你愿意抬头看。”或许对陈星来说,诗社这束微弱的光,刚好照进了他心里的那片深渊。
接下来的几天,地下室里除了翻书的沙沙声、笔尖划过纸页的轻响,又多了键盘敲击的清脆声响——“嗒、嗒、嗒”,节奏时快时慢,像有生命的音符,在空气里跳跃。
陈星几乎把所有空闲时间都耗在了这里。他从家里搬来一张旧木桌,桌面有些斑驳,却擦得干干净净,放在靠近灯管的地方,刚好能让光线洒满键盘。夜里的地下室凉得透骨,风从窗缝里钻进来,带着梧桐叶的凉意,他就把阿哲递来的厚外套盖在膝盖上,袖口挽得高高的,露出细瘦却有力的手腕,手指在键盘上翻飞,屏幕上的代码一行行跳动,像他渐渐顺畅起来的心事。
一尘有时会泡一杯热菊花茶,杯底沉着几颗枸杞,冒着淡淡的热气,轻轻放在陈星手边的桌角,怕打扰他专注,只低声说一句:“趁热喝,暖身子。”陈星总会停下动作,转头笑一笑,接过杯子时指尖碰到温热的杯壁,眼里会闪过一丝暖意,轻声道声“谢谢”,再小口小口地喝,目光却很快又落回屏幕上。
一尘站在旁边看一会儿,总觉得他专注的模样格外动人:眉头微微蹙着,像是在解一道极难的题,眼神紧紧盯着屏幕,连睫毛的颤动都透着认真。遇到不懂的地方——比如公众号推文的排版风格、配图的色调,他会主动停下,拿着鼠标指着屏幕,语气里满是谦逊:“一尘哥,你看这里,我选了两种字体,一种圆润点,一种瘦劲点,哪种更符合诗社的感觉?”
一尘就挨着他坐下,两人头凑在一起,对着屏幕轻声讨论。“选圆润点的吧,”一尘指着屏幕上的字体,“咱们诗社走的是温暖治愈的路子,这种手写体看着软和,像有人在纸上写字,透着烟火气。”陈星点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