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过来！快！”
女工们被她瞬间爆发出的气势震慑，立刻行动起来。
苏晚月脱下自己的外套，颤抖着，却极其小心地披在李秀娟血肉模糊的肩上，避开那些可怕的伤口。她的手指在接触到那件染血的、破碎的工装时，依旧冰冷，却稳住了。
她抬起头，目光扫过围拢过来的、越来越多惊惶不安的女工们的脸。那些脸上写着恐惧，写着愤怒，也写着一丝依赖地看着她。
苏晚月挺直了脊背，站在值班室昏黄的灯光下，站在那浓重的血腥味和恐惧弥漫的空气里。她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力量，像是在对所有人说，也像是在对自己发誓：
“这事，没完。”
“晚风厂的人，不能白让人欺负！”
她的目光越过惊恐的人群，投向窗外浓得化不开的夜色，投向那个隐藏在黑暗中的、狞笑的敌人。恐惧仍在心底嘶吼，但一种更冰冷的、更坚硬的的东西——一种被彻底激怒后的、破釜沉舟的决心——正从血液里一点点升起。
她攥紧了拳，掌心被指甲刺破的伤口渗出的血，温热而黏腻。
夜，还很长。而这场仗，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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