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峰私藏调查令,本就是“犯忌讳”的事——县里早就说了,过去的旧账别再提,这小子偏要拿着调查令折腾,抓他不仅能给上面交差,还能压一压村里那些“不跟组织走、总想着提意见”的苗头,让其他人也看看“不服管”的下场。他故意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黄云峰的肩膀,手指用了点劲,像是在“劝”,又像是在警告,摆出副为难又无奈的样子:“各位老少爷们,不是我不护着咱村人,县革委会办事,那是带着令来的,咱小老百姓拦不住啊。云峰啊,不是我不帮你,你要是真藏了不该藏的东西,就跟李副主任走一趟,到县里把话说清楚,只要你配合,别硬扛,也就没事了,顶多录个口供就回来,别让你爹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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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云峰被他拍得肩膀发紧,攥紧拳头,指节都泛了白,脸涨得通红,声音也有点发颤,却透着股犟劲:“我没藏违禁的东西!那是调查令副本,是为了查清楚前两年王大叔家的冤案!你明明知道这里面的事,你上次去我家,还问过我调查令的进度,你怎么能说我藏违禁文件——”
“我知道什么?”吴老栓突然打断他,声音陡然硬了些,还特意提高了音量,让周围的村民都能听见,像是在“正名”,又像是在撇清关系,“我只知道县革委会有令,要查私藏违禁文件的人!你说那是调查令,有县里的批文吗?没有批文,就是违禁的!你要是硬扛着不配合,就是跟组织作对,到时候不仅你自己要受罚,连你们一家都受牵连。”
旁边的黄子婷急得眼圈通红,眼泪都快掉下来了,手紧紧拉着黄云峰的胳膊,声音带着哭腔:“爸,咱跟他们走,到县里把话说清楚,把调查令的事跟李副主任讲明白,不能让他们冤枉你,也不能让叔叔受牵连,叔叔要是丢了工作,家里怎么办啊?”
“走?走了就别想回来了!”老陈头急得直跺脚,往前迈了一步,挡在黄云峰前面,对着吴老栓喊,声音都哑了,“吴主任!您是咱村的主任,是看着云峰长大的,得护着咱村人啊!云峰这孩子是为了村里的事才留着调查令的,不是为了他自己,您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被带走,不能啊!”
吴老栓瞥了眼老陈头,眼神里带着点不耐烦,像是嫌他多事,又转头看向赵铁根,悄悄递了个眼神——那眼神里藏着“盯紧点”的意思,赵铁根立马会意,往黄云峰身边挪了挪,脚也往旁边挡了挡,堵住了黄云峰往后退的路,手悄悄按在了腰上的枪套,指尖已经碰到了冰凉的枪柄。吴老栓慢悠悠地从烟荷包里捏了点烟丝,重新装进烟袋锅,用火柴点着了,吸了一口,烟圈从嘴里吐出来,飘在燥热的空气里,才开口,语气里带着警告:“护着?我护着他,谁护着我?县革委会的令,我敢违抗吗?到时候县里追责下来,说我包庇,把我这主任撤了是小事,要是再查下来,说咱村窝藏‘抗令的人’,你们谁替我担着?各位要是不想惹麻烦,就别围着了,该干嘛干嘛去,回家做饭的做饭,下地的下地,李副主任来了看见这阵仗,还以为咱村要抗令呢,到时候牵连的可是全村人,谁也跑不了!”
村民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人悄悄往后退了半步,眼神里带着怕;也有人还站在原地,咬着嘴唇,眼神里满是犹豫,想帮又不敢;还有那抱着孩子的妇人,直接抱着孩子往家走,走两步还回头看一眼。黄云峰看着吴老栓这副嘴脸,心里彻底凉了,像被泼了盆凉水——他总算明白,吴老栓根本不是要帮他,是早就跟上面通了气,等着今天抓他,好给上面交差,也好巩固他自己的位置。他往后退了一步,手悄悄摸进怀里,攥紧了藏在里面的木盒钥匙,钥匙的棱角硌得手心发疼,声音却硬邦邦的:“我不跟他们走,调查令是真的,我没做错,我为什么要跟他们走?我走了,王大叔的冤案就没人管了!”
“你没错?”吴老栓冷笑一声,烟袋锅从嘴角拿下来,指了指黄云峰,手指都在抖,不知道是气的还是装的,“你私藏县里没批的文件,就是错!你不服管,跟组织对着干,就是错!你以为你是为了村里好?你这是在害村里!”他刚要再说,远处就传来了整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