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脚步声，“踏踏踏”的，像敲在每个人心上，还夹杂着男人的吆喝：“让一让！都让一让！县革委会执行任务，无关人等躲开！别挡路！耽误了正事，谁也担不起！”
吴老栓眼睛一亮，像是看见了救星，把烟袋锅往腰上一别，也顾不上拍身上的烟灰，朝着脚步声的方向快步迎了两步，脸上瞬间堆起笑，连皱纹都挤在了一起：“李副主任！李副主任！我是村革委会的吴老栓，早就等着您了！您一路过来辛苦，快歇歇？您要抓的人就在这儿，我一直盯着呢，没让他跑了，也没让村民起哄，您放心！”
黄云峰站在原地，看着吴老栓迎上去的背影，那背影在燥热的风里显得格外刺眼，又看看身边虎视眈眈的赵铁根，还有周围或犹豫或担忧的村民，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着，喘不过气——这一回，吴老栓是铁了心要把他交出去，在他眼里，跟乡里、县里的“线”，比村里人的情分重多了，比王大叔的冤案重多了，比真相也重多了。风还在刮，老槐树的叶子还在响，可他觉得，这初夏的热，却比冬天的霜气还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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