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兴奋,“我下午去乡里汇报工作,刚好碰到他,一听说是来指导种高产粮的,就赶紧把他请来了,想让他给咱们看看村里的地,琢磨着种点高产玉米。现在村里粮食紧张得很,大伙儿一年到头也吃不上几顿饱饭,顿顿都是玉米糊糊掺着野菜,孩子饿得哇哇哭,大人也没力气干活。云秀和殿民那两口子,带着三个孩子,日子过得紧巴巴的。
王桂英看着两人浑身湿透的模样,心疼得不行,连忙转身进了厨房:“快进屋坐,屋里暖和,我给你们烧碗热茶暖暖身子。看你们淋的,都成落汤鸡了,这雨说来就来,也不提前打个招呼,路上没摔跤吧?” 她一边念叨着,一边麻利地往灶膛里添了几块干柴,原本已经快要熄灭的余火瞬间旺了起来,火苗舔舐着锅底,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映得她的脸颊通红。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没多久,王桂英就端出两碗冒着热气的粗茶,碗是粗瓷烧的,边缘有些不规则,碗沿还沾着点米糠,却是实打实的滚水冲泡,茶叶是自家后山采的野茶,虽不名贵,却带着一股清冽的香气。氤氲的热气模糊了碗沿的纹路,也驱散了屋里的几分凉意。“快喝,趁热喝,驱驱寒,别冻着了。” 她把茶碗递到黄云峰和老周手里,又转身去拿毛巾,“你们擦擦脸和手,别带着湿衣裳坐,容易着凉。” 递过毛巾,她又说道,“你妹妹云秀前两天还念叨你,说自从你被停了村长职务,村里的活计堆了不少,没人牵头,好多事都乱了套。殿民一个人忙里忙外,既要下地挣工分,又要照顾三个孩子,大的才14岁,上小学,小的刚满7岁。
提到妹妹黄云秀和妹夫林殿民,黄云峰脸上的急切褪去几分,露出些许柔和,随即又添了些凝重,眉头也皱了起来。他和林殿民是郎舅,更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伙伴,光着屁股在田埂上跑大的,摸爬滚打……
而林鹤轩的二儿子林殿臣,虽比黄云峰年长几岁,却也是当年村里最拔尖的后生 —— 浓眉大眼,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性子沉稳,遇事不慌,读书更是过目不忘,还写得一手好字,村里的春联、祠堂的匾额,大多是他年少时写的,笔锋刚劲有力,透着股少年人的意气风发。
黄云秀嫁过来后,看王桂英日夜思念二儿子,常常以泪洗面,整个人都消瘦了。二哥林殿臣待他极好,小时候有别的孩子欺负他,都是二哥站出来护着她,有好吃的也总是先让给他,还教他读书写字,教他做人的道理。久而久之,黄云秀也盼着能有林殿臣的消息,盼着这家人能早日团聚,让公婆不再牵肠挂肚。
如今李书记带来了殿臣还活着的消息,黄云峰比谁都高兴,他知道,这十几年的煎熬,这几十年的牵挂,终于要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了,一家人也能放下心里的大石头了。
黄云峰抿了口热茶,滚烫的茶水顺着喉咙滑进胃里,瞬间驱散了一路的寒气,也让他混沌的脑子清醒了不少。他没绕弯子,直奔主题:“林叔,李书记今天临走时跟我说,县里已经核实清楚了,我之前是被诬陷的,那些罪名都是郑老鬼捏造的,过两天手续办齐,就正式恢复我村长的职务。”
这话一出,林鹤轩和王桂英都愣住了,眼里满是惊喜,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怎么能不让人高兴。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老天有眼,总算还了你一个清白!” 王桂英激动得声音都有些发颤,眼角瞬间湿润了,“你当村长那几年,为村里做了多少好事啊,修桥铺路,帮着贫困户申请救济,还组织大伙儿挖井,解决了村里缺水的难题,大伙儿都记在心里呢,谁不念叨你的好?郑老鬼那厮,就是眼红你,故意找茬,现在总算恶有恶报了!”
黄云峰摆了摆手,脸上露出几分坚毅,语气诚恳:“婶子,过去的事就不说了,都过去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把村里的生产抓起来。现在大伙儿最缺的就是粮食,一年到头吃了上顿没下顿,别说吃肉了,就连纯玉米面的窝头都难得吃上几个,孩子们都饿得面黄肌瘦,个子比同龄孩子矮一截,看着就让人心疼。我琢磨着,种上高产玉米,让大伙儿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