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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接通,屏幕那端出现他穿着衬衫、背景是酒店房间的景象。他看起来有些疲惫,但眼神锐利。
“还没休息?”他问。
“刚吃完饭。”苏晚将手机靠在水杯上,“你那边怎么样?”
“刚结束第一轮谈判,不太顺利。”傅瑾舟揉了揉眉心,语气没什么起伏,“对方临时提高了价码。”
“能解决吗?”
“问题不大,需要时间磨。”他言简意赅,随即转移了话题,“你今天怎么样?”
苏晚想了想,把下午糖果盒的事情当趣事讲给了他听。“……最后老先生自己走了,说回去再问问。估计是年纪大了,记混了,或者家里类似的东西太多。”
傅瑾舟在屏幕那头安静地听着,等她说完,才开口:“处理得不错。”
很平淡的评价,苏晚却笑了笑:“总不能什么事都等着你回来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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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瑾舟看着她带着点小得意的笑容,眼底也掠过一丝极淡的笑意。“嗯。”他应了一声。
两人又聊了几句各自工作上的琐事,时间不长,便因傅瑾舟那边需要准备下一轮谈判而结束了通话。
放下手机,苏晚看着空荡的客厅,那种过于安静的感觉似乎淡去了不少。虽然远隔重洋,但一个简短的通话,知道他安好,也在为他的目标努力,这种无形的连接,成了她独自在家时坚实的锚点。
接下来的几天,苏晚的生活规律而充实。白天在记忆馆处理各种事务,推进合作项目;晚上回家,有时会继续工作,有时会看看书,或者干脆早点休息。她和傅瑾舟保持着每天一次的视频或语音通话,时间不定,视双方的空闲而定。通话内容大多是交流各自一天的进展和遇到的琐碎问题,没有缠绵的情话,却充满了日常的分享与支撑。
傅瑾舟那边的谈判似乎进入了拉锯战,他声音里的疲惫感有时会明显一些,但他从不细说其中的艰难,苏晚也不多问,只是在他提到某个棘手环节时,会简短地给出一点来自她视角的看法,或者仅仅是倾听。
周五晚上,苏晚在记忆馆加班,核对下周的一个大型学校团体参观的接待方案。手机震动,是傅瑾舟的信息:【还在馆里?】
【嗯,核对方案,马上结束。】
【我让司机在楼下等了。】
苏晚看着这条信息,愣了一下,回复:【你回来了?】
【刚落地。】
一股莫名的暖流涌上心头。他没有提前告知,或许是行程不确定,或许是想给她一个平常的惊喜。她快速收拾好东西,下楼,果然看到熟悉的车停在路边。
拉开车门坐进去,傅瑾舟就坐在后座,穿着出差时的西装,脸上带着长途飞行后的倦意,但在看到她时,眼神柔和了些许。
“顺利吗?”苏晚系好安全带,问道。
“差不多了。”傅瑾舟闭上眼,揉了揉太阳穴,“下周一签最终协议。”
车子平稳地驶入夜色。苏晚看着他疲惫的侧脸,没有再多问。她只是伸出手,轻轻覆盖在他放在腿上的手背上。
傅瑾舟的手指动了一下,随即反手握住她的手,力道有些重。他没有睁眼,只是低声说:“饿了。”
“回家让张姨下碗面?”苏晚提议。
“嗯。”
简单的对话,驱散了分离数日的生疏。远距离并未拉开心灵的距离,反而让那些日常的、落在实处的牵挂与支撑,变得更加清晰。他们像是两艘各自航行的船,拥有独立的航线,却共享着同一片星辰大海,以及深埋于海床之下,那坚韧相连的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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