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改项目组的内部协调会,在傅氏集团总部的一间会议室举行。与会者除了项目组的核心成员,还有设计单位、工程管理以及几位负责文化、社企合作的专员。苏晚带着记忆馆内容团队的负责人和社区基金会的项目官员准时出席。
会议由旧改项目总经理主持,开场便明确了议题:如何在即将启动的旧城改造中,有效融入文化元素,保留社区记忆,减少更新带来的文化断层和居民情感疏离。
轮到苏晚发言时,她将准备好的方案投映在屏幕上。方案没有停留在情怀渲染,而是紧密结合旧改项目的规划图纸和分期实施计划,提出了具体、可操作的落地方向。
她指出,在规划保留的几处具有代表性的老建筑立面上,可以结合“记忆守护人”采集到的相关故事,通过艺术化处理,镶嵌叙事性的铜牌或二维码,让建筑自己“开口说话”;在新建社区中心的设计中,可以预留一个“社区记忆角”,定期轮换展示“记忆守护人”挖掘的实物和故事,使其成为居民活动的自然组成部分;甚至可以考虑,将社区内曾盛行的某种传统手工艺或老字号元素,转化为公共空间的艺术装置或新引入商业业态的文化IP。
“我们不是在简单地做一个文化展览的植入,”苏晚总结道,“而是希望通过这些方式,将‘记忆’转化为一种活的、可感知、可参与的社区纽带,让它成为新社区身份认同的一部分,从而提升更新项目的文化品质和居民归属感。”
她的发言条理清晰,方案兼具文化深度与实施可行性,引用了具体的社区故事和初步的数据支持。项目组的几位负责人听得频频点头,设计单位的代表更是就几个具体细节与苏晚展开了讨论。
傅瑾舟没有参加会议,但会议纪要很快放到了他的办公桌上。李特助在汇报时,特意提到了苏晚团队的方案获得了项目组的高度认可,已被原则采纳,并责成设计单位在下一步深化设计中落实。
晚上,傅瑾舟回到家,苏晚正在书房核对“记忆守护人”项目下一阶段的培训计划。
“会议怎么样?”他放下公文包,走到书桌旁,语气如常。
“挺顺利的。”苏晚从电脑前抬起头,脸上带着工作顺利推进后的松弛,“项目组基本认可了我们的方向,后面就是和设计单位对接细节了。”
“嗯。”傅瑾舟应了一声,目光扫过她屏幕上的培训计划,“后续的工作量会更大。”
“预料到了。”苏晚点点头,“好在团队已经锻炼出来了,社区基金会那边配合得也很好。只要方向对,一步一步做就是了。”
她的语气平静而坚定,没有因为初步的成功而兴奋忘形,也没有对未来的挑战表现出畏难。傅瑾舟看着她灯光下专注而沉静的侧脸,心底某个角落微微动了一下。他想起初见她时,那个带着项目计划书、眼神里有紧张更有执拗的苏晚,与眼前这个能从容应对复杂跨部门协作、目光沉稳的苏馆长,已然不同。
成长,发生在每一个解决问题的日常里。
接下来的几周,苏晚变得更加忙碌。记忆馆的日常运营、“记忆守护人”项目的持续推进、与旧改项目设计单位的频繁沟通,几乎占满了她的所有工作时间。她频繁往返于记忆馆、社区、傅氏集团和设计公司之间。
傅瑾舟也忙于集团年终的各项收官工作和来年战略的部署。两人有时连续几天都碰不上面,只能靠早晚的信息和偶尔深夜书房里短暂的照面交流几句。
但这段时间的“疏离”,并未带来隔阂。相反,因为他们各自深耕的领域有了实质性的交汇点,那种“同行者”的感觉愈发强烈。他们共享着关于那个试点社区和旧改项目的最新进展,讨论着其中遇到的难题,虽然角色不同,目标却奇异地一致——让那片土地和其上的人们,能有一个更好的未来。
这天,苏晚在社区协调一个“记忆守护人”活动现场时,遇到了一个棘手的问题。几位老居民对改造后能否回迁、回迁后的生活成本表示担忧,情绪有些激动,连带对“记忆守护人”挖掘记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