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了？
就这么走了？
在他忙于应对外部危机，在他以为这只是又一次短暂的冷战时，她竟然直接选择了离开？甚至……留下了离婚协议？
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慌，夹杂着被背叛的暴怒，瞬间席卷了他。他猛地站起身，椅子因为剧烈的动作向后滑出刺耳的声响。
“她去了哪里？！”他的声音失去了平日的冷静，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
“张妈说，太太叫了车，方向……好像是机场。”
机场？
她要离开这座城市？
傅瑾舟想也没想，抓起桌上的车钥匙就往外冲。李特助在后面连声喊着“傅总，下午的董事会……”，他却充耳不闻。
他一路飙车，闯了不知道几个红灯，脑子里一片混乱。苏晚决绝的眼神，柳家的发难，那些关于母亲的流言……所有的事情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他逼疯。
他不能让她走！
至少，不能在这种时候，以这种方式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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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终于赶到机场国际出发大厅时，眼前是熙熙攘攘的人流。他像一头失控的困兽，疯狂地在人群中搜寻着那个熟悉的身影。
他打她的电话，关机。
他冲到服务台，试图查询航班信息，却因为缺乏具体信息而无果。
他站在巨大的人流中央，看着一张张陌生的面孔从身边掠过，一种巨大的、从未有过的无力感攫住了他。
他失去了她。
在这个他自以为掌控一切的时刻，她以一种最彻底的方式，脱离了他的掌控，也……脱离了他的世界。
手机再次响起，是李特助打来的，语气焦急万分：“傅总，董事会马上就要开始了，柳家的人已经到了，您必须马上回来！”
傅瑾舟看着屏幕上不断闪烁的名字，又抬头望向安检口的方向，最终，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颓然地垂下了手臂。
他慢慢转过身，一步一步地走向机场出口。背影在喧闹的人群中，显得格外孤寂和狼狈。
外部世界的风暴已经来临，而他内心的堤坝，也在这一刻，伴随着苏晚的离去，彻底决堤。
他坐回车里，却没有立刻发动。他拿出手机，看着那个依旧灰色的微信头像，手指悬在对话框上，良久，最终什么也没有输入。
他发动车子，驶离机场。车窗外是飞速后退的城市景象，而他的世界，仿佛在这一刻，只剩下方向盘前方，一片模糊而冰冷的道路。
苏晚坐在候机大厅里，看着窗外起起落落的飞机。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顾言发来的消息：「登机了吗？到了给我报个平安。」
她回复：「快了，放心。」
她关掉了手机，彻底切断了与这座城市的最后一点联系。
她不知道傅瑾舟是否看到了那份协议，也不知道他是否会追来。这些，似乎都不重要了。
她只知道，她需要离开，需要呼吸，需要在一个没有傅瑾舟、没有傅家、没有那些沉重秘密的地方，重新找回自己。
广播里响起登机的提示音。
她站起身，拉起小小的行李箱，走向登机口。
没有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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