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能顺利上完课不打瞌睡，就是最大的胜利。
早餐是冰箱里拿出来的冷牛奶和面包，食不知味地塞进嘴里。出门前，他习惯性地瞥了一眼墙上的挂历。视线扫过日期，突然定格在下方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那里用红笔圈出了一个小小的“校”，旁边写着“高一网球交流赛”。
他想起来了。今天下午，学校体育场旁边的几片室外硬地球场，会举行一场高一新生之间的网球交流活动，旨在发掘有潜力的苗子。这种活动，以往林默是绝对不会参加的，去了也是丢人现眼。但今天，鬼使神差地，那个梦，那个“系统”的声音，还有费德勒在阳光下挥拍的身影，像魔咒一样在他脑子里盘旋。
“去看看……就看看……”他对自己说，像是在说服一个不听话的孩子。
下午的体育课被临时征用，高一几个班的学生被带到了网球场边。几片硬地球场上，已经有一些学生在挥拍练习，球来球往，打得有模有样。赵胖子穿着崭新的运动服，正对着墙壁练习正手抽击，球打得砰砰作响，动作大开大合，虽然谈不上优美，但力量感十足，引来几个女生的围观和窃窃私语。
林默找了个最偏僻的角落，靠着铁丝网坐下，把脸埋进膝盖里。那场梦带来的疲惫感像潮水般一阵阵涌上来，他只想睡觉。场上的喧闹和击球声仿佛离他很远。
“喂！睡神！醒醒！”
一个粗声粗气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林默抬起头，赵胖子那张圆乎乎的脸占据了视野，带着毫不掩饰的揶揄。
“看你这么蔫吧，要不要上来活动活动筋骨？”赵胖子用球拍指了指旁边一片空着的场地，“咱俩来一局？放心，我让你三球！”他身后跟着几个跟班，嘻嘻哈哈地笑着。
周围的目光瞬间聚焦过来，有好奇，有同情，更多的是看热闹的戏谑。林默的脸腾地一下涨红了。他不想打，他知道自己打不过。但拒绝的话卡在喉咙里，那个梦，那个站在温网中心球场的感觉，像一根刺扎在心头。
“不敢？怕输得太难看？”赵胖子咧着嘴，把球拍扛在肩上，姿态嚣张。
“来就来。”林默听到自己的声音，干涩，却带着一种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破罐子破摔的决绝。他推开赵胖子伸过来“搀扶”的手，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走向那片空场地。
场边响起一阵小小的骚动和口哨声。赵胖子把手里多余的球拍扔给他一把：“接着！别到时候输了赖拍子不好！”
林默接住球拍。这是一把普通的铝合金拍，和他梦里握着的那把顶级专业球拍天差地别。握在手里轻飘飘的，线床松弛。他走到发球线后，深吸了一口气，试图驱散脑子里的眩晕感。他模仿着梦里费德勒的动作，笨拙地抛球，挥拍。
“噗！”
球软绵绵地飞了出去，歪歪扭扭地撞在了球网中段，弹了回来。
“哈哈哈！”场边爆发出一阵哄笑。赵胖子笑得直拍大腿：“我说睡神，你这发球是给球网挠痒痒呢？”
林默的脸更红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捡起球，再次抛球，挥拍。这一次，球倒是过了网，但高高地飞起，毫无威胁地落在了赵胖子身后的底线之外。
“双误！0-15！”赵胖子得意洋洋地喊了一声，模仿着裁判的腔调。他走到发球线后，摆开架势：“看好了，睡神！这才是发球！”
他用力抛球，身体夸张地腾跃，球拍呼啸着砸向网球！
一个势大力沉的平击发球，直冲林默的反手位！速度不算顶尖，但力量和角度都足以让林默这个级别的菜鸟手忙脚乱。
林默下意识地后退，脑子里一片空白。反手！又是反手！这是他最怕的位置！赵胖子显然也看出了他的弱点，故意往这里打！
球呼啸而至。林默仓促间挥拍，动作变形，球拍根本没能碰到球。
“15-0！”赵胖子再次模仿裁判，声音里充满了嘲讽。
第二个发球，依旧是冲着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