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人祖坟,那是比杀父之仇更甚的奇耻大辱!
谢云亭这一招,直接戳向了他内心最深处的恐惧和防线。
就在吴彪心神大乱、色厉内荏的瞬间,远处山道上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铜铃声和嘈杂的人声!
“大家快来看啊!吴保长所谓的‘吴氏义仓’是假的!”
众人惊愕回头,只见接生婆马大脚竟领着十几个邻村的村民,打着火把,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他们手里还抬着一块被火烧得半焦的巨大木牌,上面“吴氏义仓”四个大字依稀可辨!
马大脚中气十足地喊道:“吴彪贴告示,说要建义仓为乡亲们屯粮防灾!可我们几个信不过,今早偷偷去他说的地基那儿一瞧,挖出来的全是塞满稻草的空麻袋!他这是想骗捐款,然后卷钱跑路!”
“什么?!”
“这个杀千刀的畜生!”
“连救命粮都敢骗!”
人群瞬间哗然!
如果说烧茶园是断了大家的财路,那假建义仓就是断了所有人的活路!
这一下,所有茶农和村民眼中的畏惧都变成了滔天的愤怒。
他们看向吴彪的眼神,像要活活把他生吞活剥了。
吴彪彻底崩溃了。
他知道,一切都完了。
谢云亭不仅算准了他的行动,更把他所有的底牌都掀了个干净。
他“当啷”一声扔掉手枪,双腿一软,烂泥般跪倒在地。
墨砚生上前,利落地缴了保丁们的械,将石瘌痢和吴彪等人一并押走。
一场惊心动魄的夜战,终于尘埃落定。
谢云亭没有看那个瘫倒的叛徒,他只是俯下身,郑重地捧起那盆栽在祖坟土里的茶苗,走到焦黑的土地中央,亲手将它深深地插了进去。
他直起身,望着满山劫后余生的乡亲,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山坡。
“这一夜,不是结束。”
他的目光越过眼前的人群,望向南方那片连绵起伏、没入夜色更深处的群山。
“是根,重新扎进这片大地的,第一个夜晚。”
东方的天际,已泛起一丝微弱的鱼肚白。
晨光,正穿过层层叠叠的远山,艰难而又坚定地,向着南坞最深的那片暗谷而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