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得如同一口古井。
“首领三日前已离山,云游前留下一句话:‘若匣启,则我退。’”
他将手中那盏灯火摇曳的灯笼递向谢云亭:“这是他让我交给你的——最后一盏‘守夜灯’。”
谢云亭接过那盏尚有余温的灯笼,郑重地将其放入石匣,安置在布书之旁。
三日后,云记总坊前的广场上,举行了一场前所未有的“开纲祭”。
谢云亭没有亲自宣读布书,而是让百名新入坊的学徒,齐声将布书上的文字一遍遍朗读出来。
那稚嫩而洪亮的声音,混合着一股新生的力量,传遍了整座茶山。
随后,他当着所有人的面,将那三枚陶印,重重按入一块巨大的特制泥版之中,制成了一副巨幅拓片,高悬于研习堂的正厅。
当晚,谢云亭独坐书房。
他脑海中的系统界面前所未有地平静,没有数据,没有分析,只在最角落的地方,静静浮现出一行从未见过的小字:
“集体信义记忆解析完成。
新协议模块已激活。
建议命名:薪火协议。”
谢云亭望着窗外那副巨大的拓片,在月光下熠熠生辉,喃喃自语:“你们封存它,是怕它变成锁链;我公开它,是想让它成为人人都能点燃的火种。”
话音刚落,他心有所感,猛地抬头望向远方。
只见漆黑的夜空中,那遥远的齐云山之巅,竟也亮起了一点微光。
那光芒极淡,却异常坚定,如星,如灯。
这场关于“传统”的风波,似乎终于画上了一个句号。
然而,旧的秩序刚刚瓦解,新的挑战已在酝酿。
谁也未曾想到,这场由云记掀起的革新巨浪,其真正的回响,竟会来得如此之快,如此之烈。
清明过后第七日,当第一缕晨光照亮皖南大地时,黄山南麓,一夜之间竟凭空搭起了三重巨大的环形擂台。
青石铺地,旗幡林立,一股肃杀之气,直冲云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