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
推门时,她甚至朝林昭昭颔了颔首,像在检阅士兵。
监控里,她先绕着椅子转了三圈,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规律得近乎强迫。
然后坐下,又站起来把灯开开关关五次,每一次“咔嗒”声都短促而坚决。
她坐下后,手指反复摩挲左手无名指根部——那里有一圈淡淡的戒痕,像一道被时间磨淡的伤疤。
计时器跳到两小时零七分,她突然扑向门把手,指甲在木门上刮出白痕,声音尖锐地刺入耳膜。
门开的瞬间,她的眼泪砸在小禾递来的纸巾上,湿痕迅速晕开,像一朵无声绽放的花:“我刚才……试着关灯,手抖得打不开开关。”
林昭昭没说话,调出门把手的压力曲线。
87%的访客在推门时会习惯性回头——这个数字在她电脑里跳出的瞬间,她突然想起奶奶书房里的老座钟,钟摆每晃一次,都会轻轻磕到后面的墙,发出“嗒”的一声,像在提醒时间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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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文档里敲下“自由后的回望症”,鼠标悬在保存键上停顿两秒,还是加了句备注:“他们不是怕被关,是怕不被管。”
下午三点,沈巍的车停在门口时,带起的风掀动了立牌,纸角轻轻拍打门框,像一声低语。
他西装革履,手里却提着杯加了三倍糖的奶茶——林昭昭上次说他咖啡太苦,他就记住了。
杯壁上的水珠滑落,在桌面洇开小团墨迹,像未干的泪。
“共聆协议被纳入广电草案了。”他把奶茶推过来,指节敲了敲桌面,声音沉稳,“要求所有心理类节目设计必须通过‘无操控验证’测试。你怎么证明一个密室‘不操控’?”
林昭昭没接话,起身往“无锁之室”走。
沈巍跟着进去时,门在身后“咔嗒”轻响——不是锁,是风。
她按下灯的开关,暖黄光线漫过墙面的裂纹,像阳光渗入干涸的土地;再按一次,黑暗裹着两人的呼吸涌上来,寂静中,连心跳都成了可测量的震动。
“现在,门没锁,灯能自己开。”她的声音在黑暗里格外清晰,带着一丝温热的气流拂过耳际,“但如果我告诉你,半小时后灯会自动亮,门会自动开——”她摸到沈巍的手,指尖微凉,却坚定地将他的掌心按在门把上,“你猜,你是现在推,还是等?”
黑暗中,沈巍的手指微微发颤,掌心渗出细密的汗,黏在金属把手上。
他转动把手的瞬间,光线像潮水般涌进来,刺得人眯起眼。
林昭昭望着他泛红的眼尾笑了:“答案很简单——当人知道门永远不会替他开,他才会真正学会推。”
沈巍走后,夕阳已把工作室染成琥珀色。
小禾收拾着记录本,轻声问:“你觉得他会来吗?”
“谁?”
“沈知白。”
林昭昭没答,只把奶茶杯转了半圈,看水渍慢慢干涸,像一段悄然终结的对话。
傍晚下了场暴雨,雷声滚过屋顶,雨点砸在窗上,噼啪作响。
等到夜深,雨停了,空气里浮着湿木的清香,混合着远处泥土的腥气。
十一点,门禁提示音突然响起,清脆得刺破寂静。
林昭昭正给小禾改明天的接待流程,屏幕上突然跳出监控画面:沈知白站在“无锁之室”门口,西装皱巴巴的,手里提着袋橘子——和三个月前在社区咨询站见到的独居老人提的那种塑料袋一模一样。
橘皮的微酸气息仿佛透过屏幕渗出,混进夜风里。
他仰头盯着立牌,喉结动了动,抬手又放下,反复三次,像在练习某个早已遗忘的动作。
最后他摸出手机,对着门拍了张照,转身时被台阶绊了下,却没回头。
林昭昭调出他的行动轨迹:近三个月,他不再参加行业论坛,也不再写批判文章。
监控里,他总在社区咨询站给中学生做沙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