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巷子里那个谢临洲呢?
军装笔挺如刀裁,眼神冷得像冰,连呼吸都带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寒气。
他熟练地周旋于巡逻兵之间,对潜规则了如指掌,甚至连哪块砖下藏着红外线都一清二楚。那是一种彻底融入黑暗、甚至成为黑暗一部分的熟稔。
“他变了……”沈聿喃喃自语,“他成了松井最锋利的刀,成了人人唾骂的汉奸……”
可若真是如此,那双冰冷眼眸深处,为何会在提及“孩子”时,闪过一丝几乎无法捕捉的波动?
为何要冒险放过他,又为何要暗中维护陈鹤年?
“齿轮……”沈聿又想起谢临洲被带走前那句决绝的话。难道他真的将自己完全磨砺成了敌人机器里一颗冰冷、高效、再无自我的齿轮?
可若真是毫无温度的齿轮,又何必在乎孩童的生死,何必在乎一个“运货商人”的伤?
“沈聿,”望晴不知何时走了进来,将一杯新沏的茶放在他手边,轻声打断他的思绪,“云姐姐方才在外面发现了一点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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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聿抬头。望晴摊开手心,里面是几片被揉碎了的紫荆花瓣,花瓣上沾着一点深褐色的、已然干涸的血迹。
“就在府外墙角的暗处,像是有人在那里停留过,不小心蹭到的。”望晴低声道,“那位置……正好能看见您书房的窗户。”
沈聿的心猛地一沉。
他想起谢临洲离开时,军装袖口似乎有些不自然的褶皱,左手也一直半握着拳。
是了。谢小满小时候就有个不为人知的习惯,心情极度压抑或挣扎时,会揉捏手边任何柔软的东西。从前是书页,是花瓣,是衣角。
而那血迹……
沈聿闭上眼,仿佛又看到审讯室里,谢临洲“不小心”撞翻药箱时,那看似随意实则精准的动作。陈鹤年身上的伤,绝不止明面上那些。
谢临洲是在用自己的方式,传递着止血的药物,也传递着某种无法言说的信息。
他不是忘了。
那场大雪或许冻僵了他的面容,冰封了他的言语,却未能彻底冻结深埋于骨髓里的东西。
那些藏在冰冷军服下的旧伤,那些看似无情的举动背后细微的破绽,还有这深夜悄然停留在阴影里、染血的花瓣……这一切都指向一个沈聿几乎不敢深思的可能。
谢临洲或许……从未真正背叛。
他只是选择了一条更艰难、更孤独,也更肮脏的道路。
他成为了齿轮,一颗深埋在敌人心脏地带,看似随敌人一同转动,内里却朝着相反方向暗暗用力的……逆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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