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我却来了兴致,一拍胸脯,颇有些自豪地说:“那是!我大哥眼光毒得很,进的料子都是上等的好货!上次给你送点心那回,你穿的那件月白长衫,要是用我们新到的杭绸做,保管更舒服,又透气又顺滑,夏天穿再合适不过了。”
我这话是真心实意的。沈记新到的杭绸,摸起来滑得像流水,颜色也正,配他那清冷温润的性子,再合适不过。
谢景行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墨色锦袍,嘴角似乎几不可察地弯了一下,快得像错觉:“是吗?改日倒要去看看。”
“随时欢迎!”我笑得更欢了,热情地邀请,“到时候报我的名字,让我大哥给你算便宜点,保准实惠!”
他没接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我,眼神在暖黄的灯光里显得柔和了些,不再像平时那般冷硬锐利,倒像是被磨去了棱角的玉石,带着点温润的光泽。我被他看得有点不自在,脸颊微微发烫,正想转开话题,他忽然把手里的油纸包递了过来。
“给你的。”
“啊?”我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接过来,触手温热,还带着点淡淡的油香,“这是……什么东西?”
“张记的糖糕,刚出炉的。”他声音放轻了些,像是怕惊扰了什么,“前几日在澡堂子,看你娘给你送桂花糕,想着你许是爱吃甜的,便顺手买了些。”
我心里猛地一暖,像被温水泡过似的,软乎乎的。这张记的糖糕可是镇上出了名的俏货,每日只做一笼,去晚了根本买不着,多少人特意赶早排队都抢不到。他居然特意买了给我?还记着我爱吃甜的?
我迫不及待地打开油纸包,果然是热气腾腾的糖糕,一个个白胖松软,上面撒着层细密的白糖,香气直往鼻子里钻,勾得人食指大动。
“谢谢您!”我拿起一块就往嘴里塞,甜糯的滋味在舌尖化开,带着面香和糖香,好吃得眯起了眼睛,心里那点莫名的空落忽然就被这甜味填满了。
他看着我狼吞虎咽、毫无形象的样子,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却没像往常那样板着脸说“成何体统”,反而从袖袋里摸出块干净的素色帕子,递到我面前:“慢点吃,没人跟你抢,小心噎着。”
我嘴里塞满了糖糕,含糊不清地说了声“谢谢”,接过帕子胡乱擦了擦嘴角的糖霜,心里越发觉得这人奇怪。前几日还冷着一张脸,像是谁欠了他百八十两银子,这会儿却又给我买糖糕,还递帕子,温柔得不像话,简直像变了个人似的,让人捉摸不透。
“谢大人,你今天……”我咽下嘴里的糖糕,抹了抹嘴,忍不住好奇地问,“怎么对我这么好?该不会是想让我赔偿你那件被弄脏的衣服吧?我可没那么多银子啊。”
他像是被我的话问住了,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即别开脸,看向旁边挂着的灯笼,暖黄的光落在他脸上,映得他耳尖似乎有点泛红:“只是路过,顺手买的,别多想。”
“哦。”我点点头,心里却不太信。张记的糖糕哪是“顺手”就能买到的?怕不是排了半天才抢着的。
但他既然这么说,我也不好再追问,免得显得我不知好歹。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