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钥匙在喉咙里“咔哒”
天刚亮,我们五个站在光带尽头,面前是一扇没门牌的铁门,锈迹像地图。门旁只贴着一张便利贴:
“钥匙已发,在各自心跳里,请自行取出。”
新人格最机灵,先把手放在胸口,像掏手机那么一掏——还真扯出一把铜钥匙,钥匙齿就是刚才那枚“心跳邮戳”的形状。
他晃晃钥匙:“原来邮戳还能当钥匙,这楼盘挺会省料。”
我也学着掏,结果掏出一根软软的电线,末端是灯泡,亮着微光。
拇指小人更惨,掏出一颗糖纸包的“咚”——是他上车前含的那颗成长软糖,现在变成硬糖,形状却是钥匙。
我们互相看看,忍不住笑:
“行,反正能开门就行,别挑。”
二、门里是一整座“空”
铁门推开,没有售楼部,也没有保安,只有一条笔直走廊,铺着老式木地板,走起来“吱呀吱呀”像在给脚底写评语。
走廊两侧是一排排铁皮信箱,号码从“暗-101”到“空-999”,一眼望不到头。
信箱小门上用粉笔写着人名,却全是我们五个的名字,只是后缀不同:
“舟-向·小时候”“舟-向·昨天”“舟-向·万一”……
新人格伸手想拉开“新人格·明天”,信箱里突然“咔”地弹出一个纸飞机,撞在他鼻尖,软软地展开,变成一张入住须知:
1. 每户只配一间心跳房,面积=你最近一次深呼吸的大小。
2. 家具随情绪更新,开心就膨胀,难过就缩,别怪开发商。
3. 物业费:每月一次眼泪,逾期不缴,房子就关灯。
末尾还是那句熟悉的——
“不寄不退。”
三、心跳房长啥样?
我跟着门牌找到“舟-向·现在”,门是旧拖鞋改的,鞋面鼓成拱形,一推门,里面飘出一股铅笔屑混着阳光的味道。
房间真不大,刚好容得下一个我,加半个哈欠。
地板是我的“余生邮票”放大版,踩上去“咚”一声,邮票边缘就翘起一点,像提醒:
“轻点,邮资可贵。”
墙壁是软的,像信纸叠了棉芯,用手指一戳,陷进去,慢慢回弹,回弹时带出极小的字:
“别急,信在路上。”
最妙的是天花板,低得抬手就能碰到,却整片发光——是刚才那颗灭掉的灯泡,被房子捡来当吊灯,只剩最后一粒光,像守夜的萤火虫。
我躺下去,光点正好在胸口上方,随着心跳一亮一暗,像在给谁打信号。
四、邻居是“过去的我”
隔壁传来“咚咚”敲门声,我推门出去,看见拇指小人正踮脚趴在“拇指小人·小时候”信箱前。
信箱门没关,里面坐着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穿开裆裤,抱着一只掉了耳朵的兔子,眼角挂着泪,却倔强地抿着嘴。
“你是……”
“我是他小时候啊。”小男孩指了指拇指小人,“他把我寄存在这儿,说等有能力哄好了,再领回去。”
拇指小人挠头,脸通红:“我早忘了这茬。”
小男孩递给他一张皱巴巴的画,画上是五颗糖,四颗打叉,剩一颗画圈。
“你说糖吃完了就回来,结果糖纸还在,你没回。”
拇指小人当场破防,眼泪啪嗒落在地板,地板立刻长出一张软垫,正好接住泪。
我识趣地退回走廊,听见他在后面哽咽:
“哥,这回带我走,好吗?”
五、物业来收眼泪
“叮咚——”
走廊尽头出现一辆小推车,车身是铁皮邮筒切半做成,轮子却是橡皮擦,推起来“擦擦”响。
推车的家伙戴鸭舌帽,帽檐压得很低,看不清脸,只露出白衬衫领口——是列车司机“曾经”。
他把推车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