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指可数。一旦趴窝,影响的就是整个特种钢材的生产链条。”
于莉听着李青云的分析,眼睛越瞪越大:“李哥,您……您连这都懂?”
李青云没回答,而是盯着那条短讯,眼神闪烁不定。
于莉看着他凝重的表情,心里忽然冒出一个大胆的念头,压低了声音:“李哥,这……这咱们能帮上忙吗?要是能把红星轧钢厂的机器修好,那……那咱们‘青云’可就……”
那可就不是在修车铺和小工厂里打转了啊!那是直接跟国营大厂,跟国家重点项目搭上线!想想都让人心跳加速!
李青云沉默了片刻,却缓缓摇了摇头。
“不行。”他声音很轻,却异常坚决。
“啊?为什么?”于莉不解,“这不是个好机会吗?”
“机会?”李青云看向她,目光锐利如刀,“也可能是催命符。”
他站起身,在空荡的厂房里慢慢踱步,声音在空旷的空间里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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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我们凭什么?一个刚挂牌的街道小厂,跑去跟人说能修连部里专家都可能挠头的进口设备?谁信?搞不好直接当捣乱的抓起来。”
“第二,怎么解释?我这身本事,从哪里来的?家传笔记?自学成才?糊弄一下院里邻居、街道主任还行,放到那种层面,经得起查吗?”
“第三,也是最关键的,”他停下脚步,眼神深邃,“现在冒头,太早。咱们的根基太浅,经不起任何风浪。一旦被某些人盯上,下场可能比那台趴窝的机器还惨。”
他每一个字都像冰冷的钉子,把于莉刚刚燃起的兴奋小火苗,彻底砸灭。她后背惊出一层冷汗,是啊,光想着好处,忘了这背后的凶险了。
李青云走回桌边,拿起笔,在那个记录“红星轧钢厂”信息的本子页面上,重重地画了一个圈,又在旁边写下两个字:
“待机。”
他合上本子,手指在那牛皮纸封面上轻轻摩挲。
“于莉,”他语气恢复了平静,“这事儿,你知道就行,不要再跟任何人提。包括柱子和阎老师。”
于莉郑重点头:“我明白,李哥。”
“不过,”李青云嘴角忽然勾起一抹极淡的、带着野心的弧度,“这条鱼,先记下。等咱们的网织得再结实点,等风来了……”
他没再说下去。
但于莉看着他那在灯光下半明半暗的侧脸,看着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心里莫名地安定下来,甚至涌起一股更大的期待。
李哥心里,装着的东西,比她想象的,要大得多。
他就像个最有耐心的猎人,布好了陷阱,正安静地等待着,最适合出击的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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