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栏,带着远处松林的气息,像雪梅姐的手,轻轻抚摸着他的后背。月亮依旧圆,却清辉如霜,照得他的影子孤零零地落在石阶上。
四、晨光清醒·初心重燃
第二天清晨,鸡叫三遍时,吕子戎才醒过来。头痛欲裂,喉咙干得发疼,他撑起身子,看见劈断的窗栏,脸瞬间红透——昨晚的失态像潮水般涌来,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壮士,醒啦?”王阿公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他推门进来,手里端着一碗小米粥,“我看你屋前的窗栏断了,是不是夜里有野兽?这粥你趁热喝,垫垫肚子。”
吕子戎接过粥碗,声音有些沙哑:“不是野兽,是我昨晚喝多了,不小心劈断的,我这就修好。”
“嗨,多大点事!”王阿公笑着摆手,“这窗栏本就朽了,我这就去给你找块新木料。对了,今日天朗气清,落马坡的山道好走,你要是去寻童先生,正好动身。”
吕子戎喝着小米粥,心里暖暖的。他想起昨晚的迷茫,觉得很可笑——雪梅姐和赵雄让他护民,不是让他沉溺于个人情绪;小石头和村民们的信任,也不是让他自怨自艾。他放下粥碗,站起身:“阿公,木料我自己找,您教我怎么刨木就行。”
他跟着王阿公学刨木料,运起二分内力控制刨子,木花均匀地卷起来——这是吕莫言教他的木工技巧,说“刨木和练枪一样,力道要匀”。半个时辰后,新的窗栏就装好了,严丝合缝,比原来的还结实。
小石头跑过来,手里拿着一个布包:“子戎叔叔,这是我娘烤的芝麻饼,还有我做的木枪头,你带上!”他打开布包,里面的木枪头打磨得光滑,还刻着小小的“落英”二字。
“谢谢你,小石头。”吕子戎接过布包,摸了摸他的头。
陈婆婆也来了,手里拿着一双新纳的布鞋:“这是我连夜纳的,鞋底加了麻线,耐磨。赵先生那边,你不用天天去送,他要是想见你,自然会出来。”
“我知道了,陈婆婆。”吕子戎接过布鞋,对着她和王阿公深深一揖,“多谢各位照顾,等我寻到童先生,定回来帮镇子修更多的护粮道。”
他牵着枣红马,背上枣木枪,腰间别着铁剑,再次往隐落山深处走去。这一次,他没有犹豫——松林中的剑痕、小石头的木枪头、雪梅姐的布鞋,都在提醒他:他不是一个人在走这条路。
阳光穿透松林,洒在他身上,胸口的梅花玉佩微微发烫。他运起内力,脚步轻快,枣红马的蹄声在山道上回荡,像在和松枝间的风应和。远处的落马坡已隐约可见,茅庐的屋顶在晨光中泛着白,像一盏照亮初心的灯。
山道旁的黑鸦没有再叫,只有几片梨花花瓣从松林中飘出,落在他的肩头——像雪梅姐的祝福,陪着他一步步走向寻师之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