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别被巡兵搜走了——到了荆州,咱们就把这些种下去,长出桑叶喂蚕,织暖衣,再也不用怕兵卒抢粮了。”
青壮们齐声应下,开始有条不紊地收拾:雷刚带着两个青壮去检查粮车,用桑枝敲打车轮,听着声响判断是否牢固;陈婆婆把补好的衣服分给青壮,还不忘叮嘱“夜里守夜别冻着,把桑丝毯裹紧点”;狗蛋抱着桑种袋,跟着赵云去给其他流民传话,小桑木剑在手里晃着,像在守护着什么。吕子戎望着这一幕,又看了看赵云挺拔的背影——月光洒在他身上,黑布衫下的银甲偶尔闪过微光,却没半点杀伐气,只有护着流民往前走的坚定,像当年赵雄在常山护着他们时一样。
“子龙,”吕子戎走过去,声音里带着暖意,夜风吹在脸上也不觉得冷了,“等咱们带玄德公和流民离开冀州,不管那‘月姑娘’是不是晓月,咱们都去荆州看看。若能找到她,咱们就一起护民,种满湖桑,建个护民学堂,教孩子们练剑护桑;若找不到,咱们也能在荆州找片向阳的地,让流民种桑养蚕,过安稳日子。”
赵云回头,眼里映着篝火的光,亮得像易京梅林的雪,也像流民手里攥着的桑种,满是希望:“好。不管她是不是晓月,护民的路,咱们都得走下去——只要流民能安稳,能看着桑苗发芽,比什么都强。”
桑林里的风渐渐小了,远处传来冀州城的更鼓声,“咚——咚——咚”,三更了,敲得人心定了些。赵云和吕子戎最后检查了一遍布防图,把信和字条都藏好,又叮嘱守夜的青壮“多留意西门的桑枝盾,有动静就吹桑木哨”,才悄悄往营里走。月光下,桑枝的影子拉得很长,像在为他们指引方向——离开冀州的日子越来越近,护民的路虽难,却因为这些并肩的人、怀里的桑种、藏在字条里的“月姑娘”,多了几分踏实的希望,像春夜里的篝火,虽小,却足够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