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接过纸卷,小心翼翼地解开桑丝绳,展开时,指腹忽然触到一处褶皱——纸上“新野桑田”的标注旁,孔明用小字写着“渠边种矮桑,既藏伏兵,又能采叶养蚕,流民冬日不缺活计”,正是赵云之前提过的护苗御敌之法。“先生!”刘备指着那行小字,声音发颤,“子龙曾说过这法子,您竟记在对策里!”孔明笑着点头:“护民之策,本就该听百姓的、听将士的,不是亮一人凭空想的。您看这里,”他指着“益州桑苗屯粮”的批注,“去年月英去江夏寻桑种,见当地流民用桑椹干混着杂粮煮粥,能顶半个月的粮,这法子也该写进去,让新野的流民也多条活路。”
纸卷末尾,还附着一张桑田布局图,用炭笔标着“荆州桑田护流民:沿江种桑,既防涝,又能养蚕抽丝,换粮食”“益州桑苗屯粮:山地种耐旱桑,桑叶喂蚕,桑椹晒干当粮”,旁注“桑苗随军,护民即护兵——行军时带桑种,到一处种一处,让流民有苗可依”,正是黄月英在新野提过的“桑苗随军”之策。
刘备反复读着《隆中对》,指尖因激动而发颤,眼眶渐渐发红:“先生之言,如拨云见日!备虽不才,愿先生不弃,辅佐备共图大业,护新野流民,护天下百姓!”
诸葛亮望着刘备,又看了看窗外的桑田——雪地里的桑苗根上盖着干桑枝,像流民们互相护持的模样。他郑重躬身,语气坚定:“玄德公仁德,带流民种桑,博望坡火攻而不焚民房,修渠护田而不忘老弱,亮愿出山,与公共扶汉室,护天下寒士!”
“先生肯出山!”刘备大喜,上前紧紧握住诸葛亮的手,手心里的温度透过衣衫传过来,像握着一团暖火,“备如虎添翼!新野流民有救了!汉室有救了!”
张飞在一旁,咧着嘴笑,伸手拍了拍桑木盾:“早该如此!先生放心,俺的丈八蛇矛,定护着您和大哥,护着桑田——谁要是敢来毁苗,俺就用矛把他们挑到白河去!”
关羽也拱手行礼,绿袍下摆扫过地面的桑丝垫:“云长愿为先生、主公前驱,守荆州,护桑田,不负先生的《隆中对》。”
此时,窗外的雪已停,夕阳从云层后探出头,将茅庐外的桑枝染成金红,雪地上的光反射过来,晃得人眼亮。黄月英端着陶壶走进来,壶里的桑芽茶还冒着热气,笑着说:“孔明,玄德公,喝杯茶再走——隆中百姓知道您要出山,在茅庐外放了孔明灯,说是‘点亮希望,护民安康’,连崔州平先生他们都来了。”
众人走出茅庐,只见卧龙岗的天空中,盏盏孔明灯缓缓升起,橘色的光映着雪后的黄昏,像撒了满天的星子。隆中流民们站在桑田旁,举着孔明灯,手里还握着桑枝,嘴里唱着新野的桑歌:“桑苗壮,孔明亮,贤士来,百姓康;桑枝绿,流民安,共扶汉,天下欢……”
孔明走到黄月英身边,从袖中取出片晒干的桑芽,轻轻放在她掌心:“这是‘云雾桑’的芽,去年你煮茶用的那种,我在案头晾了半月,能存到开春。”他指尖划过她掌心的薄茧——那是编桑枝盾、铸剑磨的,“隆中桑田的‘抗霜桑’,等开春就教流民嫁接,要是有苗蔫了,就用桑芽煮水浇,和你在新野教的法子一样。”黄月英握紧桑芽,点头时眼角泛湿,却笑着把暖炉塞到他手里:“这暖炉你带着,里面的炭是老桑木芯烧的,耐烧,路上能暖手——我会去新野看夏侯姑娘,也会把隆中的桑种捎过去,让流民开春能种。”
歌声飘到远处的老桑树下,崔州平、石广元、孟公威正站在那里,望着孔明出山的身影。崔州平摇着羽扇,羽扇上的桑皮纸已有些泛黄,语气带着些怅然:“孔明之才,可安天下,只是……”他顿了顿,望着天际的孔明灯,雪落在羽扇上,很快化了,“如今曹操势大,挟天子以令诸侯,孙权割据江东,汉室倾颓如残烛,孔明出山,怕是不得其时啊。”
石广元也叹了口气,手里的桑枝在雪地上画着圈:“护民之心虽切,奈何天下大势如此,纵有奇才,亦难逆天改命——他这一去,怕是要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了。”
孟公威没说话,只是望着孔明的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