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官道上尘土飞扬,张飞、赵云率五千精兵抵达城下。城门紧闭,城头守军严阵以待,邢道荣立于城头中央,身旁的子戎身披粗布战袍,手持铁刀,胯下赤墨赑昂首嘶鸣,红色鬃毛在阳光下格外耀眼。
“城上的人听着!速速开城投降!”张飞勒马向前,丈八蛇矛指向城头,矛缨上的桑丝绳随风飘动,“若负隅顽抗,某便踏平零陵,让你们的桑田都变成战场!”
邢道荣高声回应:“张将军莫要狂言!我零陵有阿戎将军相助,岂会怕你!”
子戎勒马立于城头一侧,目光落在张飞、赵云身上——张飞的丈八蛇矛、赵云的青釭剑,还有他们身上的桑丝甲(诸葛亮命桑织坊织的轻便甲胄),都让他觉得莫名熟悉。他抬手按了按太阳穴,头痛隐隐发作,脑海中闪过碎片般的画面:襄江的暮色里,他跃马入江;桑田边,他和一个红脸大汉(张飞)分吃桑椹干;还有个白袍将军(赵云),和他一起护过流民……
“阿戎兄弟,小心!”邢道荣的提醒声打断了他的思绪,子戎回过神,握紧手中的铁刀,目光再次变得坚定——无论过往如何,此刻他要护的,是零陵的百姓,是眼前的安宁。
赵云望着城头的子戎,眉头越皱越紧——那身形、握刀的姿势,还有胯下那匹黑马的神骏,都和他记忆中的吕子戎一模一样。他突然注意到子戎腰间的桑丝绳,那绳子的编法和夏口流民编的一样,都是“护苗结”,心中愈发怀疑:“城上的可是吕子戎将军?某乃赵云,当年在汝南与你共护过流民,你不记得了?”
子戎听到“吕子戎”三个字,头痛突然加剧,铁刀差点从手中滑落。赤墨赑似乎察觉到他的不适,轻轻蹭了蹭他的腿,发出低低的嘶鸣。
就在这时,公安城传来消息:刘备怕战事伤了百姓,已亲自率军赶来,命张飞、赵云暂缓进攻,先劝降刘度。零陵城外的气氛暂时缓和,可所有人都知道,一场关于记忆、关于初心的重逢,已近在眼前。
而许昌城内,曹操坐在丞相府中,手中把玩着一枚桑木棋子(蒋欲川从南阳送来的),看着蒋欲川递上的南阳桑田收成表,满意地点了点头:“公能劝降张绣,又在南阳推广抗霜桑种,让流民安稳,功不可没!”
蒋欲川躬身行礼,腰间的桑木刀(刀鞘上刻着“护苗”二字)轻轻晃动:“丞相过奖!护流民、种桑田,本就是乱世之基。只是刘备已领荆州牧,又与孙权联姻,恐对我军不利。”
曹操放下收成表,眼中闪过一丝冷光:“某早有预料。你即刻前往荆州,暗中联络不满刘备的豪强,为日后夺回荆州做准备。记住,若遇到吕子戎,探清他的下落——那小子若还活着,必是刘备的助力,若能劝降最好,不能,便……”他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蒋欲川心中一紧,握着刀柄的手微微用力——他想起华容道上,子戎护流民的模样,想起子戎桑木剑上的“护苗”刻痕,实在不愿对其下手。可他深知“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只能躬身领命,转身离开丞相府时,特意摸了摸刀鞘上的刻痕,心中暗道:子戎兄,若真能再见,希望你我不必刀兵相向。
零陵城外的风,仍在吹拂着桑田的新绿,赤墨赑的马蹄踏过田埂,惊起几只啄食桑芽的麻雀;公安城内的桑苗,已开始结出细小的桑椹,刘备正带着诸葛亮往零陵赶来;许昌的暗流,已悄然涌向荆州。一场关于荆州归属、关于百姓安危的较量,即将在零陵的桑田间拉开序幕,而那个失了记忆的吕子戎,也终将在这场较量中,找回自己的名字与初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