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剑鞘上的“双枝缠”刻痕,在阳光下泛着光,那是当年他在磐河护公孙瓒时,被文丑的枪划下的。邢道荣递来桑田户籍,纸页上还沾着桑墨的淡香,他轻声道:“太守,民心在彼,零陵归降,才是护百姓的唯一出路。子戎将军护桑农,玄德公重流民,跟着他们,零陵的桑田才不会被战火烧了。”
刘度叹了口气,拿起案上的印绶,印泥还是用桑汁调的,红得像桑椹。他走到子戎面前,将印绶递过去:“某归降,但求刘备牧主能守诺——护桑农,别让战火再烧到零陵,别让流民再丢了活命的苗。”
“太守放心,”子戎接过印绶,指腹蹭过印面的纹路,目光落在远处的桑田,流民们正唱着护桑的歌谣,声音飘得很远,“大哥已下令,零陵桑税减免一年,还会派更多庐江老农来,教大家种抗霜桑苗、织桑丝布。咱们零陵的桑田,定会比往年更繁茂,流民们也能有田种,有饭吃。”
邢道荣却在此时开口,从腰间解下一把桑木刀,刀鞘上刻着“护苗”二字,木纹里还留着桑炭的黑色,是他自己用老桑木削的:“阿戎兄弟,某护零陵,本就是为护桑农,如今你回来了,某也该归隐了。某想留在桑苗基地,教青壮练你创的‘桑枝刀法’——你看这招‘桑叶斩’。”他说着,挥刀斩断一根枯枝,刀风却避开旁边的嫩叶,“这样既能护田,又不伤人,万一再有山贼、曹兵来,咱们桑农也能自己护田,不用总麻烦你和赵将军、张将军。”
子戎知道他的性子,认准的事不会改,便从承影剑的剑鞘里取出那片干枯的桑芽,桑芽还带着淡淡的香,是晓月当年在冀州护流民时留下的:“道荣兄,这桑芽是晓月姑娘用过的,子龙说她总用这个安神。你若见到陌生女子打听桑苗,或是用桑丝编绳护苗——尤其是提起‘磐河’‘易京楼’的,定是她,便把这芽给她看,告诉她子龙还在找她,我也在找她。”
邢道荣接过桑芽,小心地揣进怀里,贴着心口的位置,笑着点头:“放心!某定帮你留意,若见到这样的姑娘,定让她去公安找你,让你们早日完成子龙的托付。”
风又吹过桑田,青黄相间的叶子在阳光下晃着,像无数双眼睛,看着子戎与张飞、赵云并辔而行,朝着公安的方向走去。赤墨赑的马蹄踏过桑田,每一步都避开苗茎;子戎握着承影剑,剑柄的桑芽槽贴着掌心,还能感受到那片桑芽的温度;怀里的双鱼玉佩硌着心口,鱼眼的“托”字像在提醒他——刘备还在等他,荆州的桑农还在等他,子龙的托付还没完成,而那个在冀州护流民、在易京楼失散、或许在江东寻桑田的公孙晓月,也定在某个地方,等着与他们重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