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想拿阿斗当筹码,逼主公还南郡。”
他从怀里摸出斥候画的南阳兵力分布图,纸上用炭笔标着曹魏骑兵的位置,旁边注着“每队配火油罐,恐烧桑田”:“曹丕增的兵,就是冲荆州来的。你若带阿斗走,曹丕定会趁机攻襄樊,到时候咱们腹背受敌——流民的桑田靠的是‘桑枝阵’‘桑丝箭’防御,若兵力空虚,再厉害的桑防也没用。去年汉水奇袭,咱们靠二柱带青壮扛桑木盾在前挡箭,林溪带剑手用桑丝箭缠马腿,才拦得住曹兵,如今若你走了,谁来协调这些?”
尚香的手抖了一下,信掉在膝上。她不是没怀疑过,可盒盖的梨纹是母亲的旧物,母亲的咳疾是旧疾,兄长的焦虑也合情合理,这些像一张桑丝网裹着她,让她分不清真假。“可母亲若真有事,我不回去,会后悔一辈子。”她的声音带着挣扎,指尖攥着帕上的梨纹,针孔处的丝线都被扯得发毛,“先生刚走,荆州本就人心慌,若母亲再出事……流民们怕是更不安,到时候桑田没人护,曹兵一来,就是灭顶之灾。”
子戎蹲下身,捡起信,轻轻放进锦盒。他望着尚香泛红的眼眶,想起去年汉水奇袭,她为了护桑苗,忍着对江东的思念,留在荆州帮流民织桑丝甲(浸过桐油的桑丝甲能防箭,流民青壮都爱穿);想起庞统在公安桑田,握着阿斗的手说“护苗就是护天下流民,咱们不能让他们再颠沛流离”。他握住她的手,指尖触到她掌心的薄茧——那是练越女剑的“桑林步”磨出来的,也是绣桑丝帕、编桑丝网磨出来的,每一道都藏着她的责任。
“我陪你回江东。”子戎的声音很稳,像承影剑的剑脊,没有半分动摇,“带二十名流民青壮,都是会‘桑丝缠’的——他们能用浸油桑丝绳缠敌兵的兵器,只卸力不伤人,不会坏了你的心意,也不会让孙权抓住把柄。再让林溪派五名越女剑手跟着,她们的‘桑丝箭’能传信,箭尾缠的桑丝沾着朱砂,画‘苗’是安全,画‘刀’是危险,吕莫言在豫章能认出来,他手里有十二处坞堡的剑手,能随时接应咱们。”
他从怀里摸出个桑哨,哨身是用雒城郊外的老桑枝削的,颜色深褐,上面刻着半朵梨纹,正好和尚香的玉佩配成一对。哨孔处还沾着点桑炭灰,是他昨天特意用桑木炭打磨的,怕划到尚香的手:“这是庞统先生下葬那日,我摘了崖边的桑枝做的。吹三声长哨是‘安全’,两声短哨是‘需接应’,一声长哨是‘求援’。若真遇到周善那样的人(去年周善带水师在荆江巡逻,就想抓阿斗),咱们就带阿斗去豫章找吕莫言——他知道‘桑田为重’,绝不会让孙权用阿斗换南郡,去年他还帮咱们拦过曹仁的粮队,是个懂规矩的。”
尚香接过桑哨,哨身还带着桑木的温意,贴着掌心很暖。她擦干眼泪,开始收拾行李:带了母亲喜欢的桑芽茶(去年春天和母亲一起在柴桑采的,还剩小半罐,用桑丝布封着),带了阿斗的桑木剑(庞统刻的,剑鞘裹着三层桑丝布,防雪水浸),还带了那半块未绣完的桑丝帕——她想等母亲好了,亲手把梨纹绣完,再和母亲一起坐在柴桑的桑田边,教阿斗编桑丝网,像荆州的流民那样,安安稳稳的,不用再想什么南郡,不用再怕什么曹兵。
“其实我去江东,不只是探母亲的病。”尚香叠帕子的手顿了顿,抬眼望向窗外的桑田,雪光映在她眼底,多了几分坚定,“我想跟兄长谈笔‘桑苗交易’——荆州有抗霜桑种,能抗寒耐冻,江东流民缺苗过冬,咱们可以送他三百株苗,换他承诺‘不攻荆州联防桑田’;再者,夏侯渊平了陇右,曹操肯定要对南方动兵,若吴荆联盟裂了,曹兵先烧荆州桑田,再攻江东柴桑,到时候两边流民都没活路,母亲护了一辈子的桑田,不能毁在咱们手里。”她指尖摩挲着桑哨上的梨纹,声音轻却清晰,“我还想带阿斗给母亲看看他种的苗,让母亲跟兄长说句公道话——桑田比南郡重要,流民安稳了,地盘才守得住,这是先生生前常说的,也是咱们护桑的初心。”
结尾:风雪江路,危机暗伏
第二天清晨,雪停了,天却更冷了,江面上的雾浓得像化不开的桑絮。尚香抱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