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那盘棋却刚刚开盘——下一步,得把“药材”这两个字从土里彻底刨到钱柜里去。
光靠筛检、晾晒,卖的是苦力钱;真要让票子翻筋斗,得动“炮制”这把刀。
当天傍晚,他踩着一地霞光去找苏见雪。
院门半掩,药香混着炊烟往外冒。
顾辰远抬手叩了三下,门吱呀一声开了缝,苏见雪探出半张脸,鬓角让汗黏在腮边,像一枝带露的芍药。
“姐,我跟你商量个事儿。”
他搓了搓指腹上的土痕,“我想把药材再往前推一步——上炮制。”
苏见雪擦手的抹布一顿,眼尾挑起:“你确定?这可不是炖白菜,火候错一点,药变毒。”
顾辰远咧嘴,露出一排白牙:“不信?你考我,答错一个字的,我把自己那筐夜交藤生嚼了。”
“臭小子,嘴贫!”
苏见雪嗔他,却忍不住笑,转身往屋里走,
“进来吧,姐还真得盘盘你,药材的事,天王老子也得按规矩来。”
堂屋油灯点亮,一桌子药材分门别类,像列队的兵。
苏见雪指尖轻点其中两堆:“你这次收得最多的是夜交藤、山茱萸,可山坡上一半何首乌你都没动。先说说,何首乌、山茱萸各几种炮法?分别治什么偏性?错一条,今晚就别想出这个门。”
顾辰远连停顿都没打,开口像背家谱:
“何首乌分三途:
一,黑豆黄酒炮——九蒸九晒,补肝肾、乌须发,最宜精血亏虚;
二,黑豆甘草炮——减毒去滑,脾胃怯的也能用;
三,清水清蒸——性情平和,专供老人小儿,怕燥怕腻的。”
他话音未落,又续上下半句:
“山茱萸分生用、酒制、醋制:
生用收涩固脱,滑精崩漏;
酒制温经,治寒湿痹痛;
醋制入肝,止血汗、敛虚火。”
说完,他抬眼笑,灯芯“啪”地爆了个花,映得眸子亮得惊人。
苏见雪指尖原本捻着一片山茱萸,听罢轻轻松开,果肉在桌面滚了半圈,像一颗收拢的心。
她抬眼打量他,声音低下来,带着不易察觉的软,
“行,算你肚子里有货。可真正动手,眼到、手到、心到,一样不能短。”苏见雪说道。
顾辰远咧嘴,露出八颗牙,笑得像刚磨好的镰刀:“那以后我炮的药材,你放不放心?”
“放心!绝对放一百个心!”
苏见雪把抹布往肩上一甩,指尖点在他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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