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难以想象的阻力,但既然来到了这个时代,拥有了这样的机会和起点,他愿意去尝试,去奋斗。
不知过了多久,书房的门被轻轻推开,贾芸端着一盏烛灯走了进来,柔声道:“爷,天都黑了,怎么也不点灯?仔细伤了眼睛。”她将烛灯放在书案上,温暖的光晕立刻驱散了室内的昏暗,也映亮了何宇专注的侧脸。
何宇抬起头,看到贾芸关切的眼神,心中一暖,放下笔,微笑道:“想些事情,入了神,忘了时辰。”
贾芸走到他身边,看向书案上墨迹未干的纸张,虽然看不太懂上面潦草的纲要,但能感受到何宇眉宇间那种不同于往日沉思战阵兵法的神采,那是一种更宏大、更沉静的光芒。她轻声道:“爷是在筹划大事么?”
何宇拉过她的手,让她坐在自己身旁的绣墩上,语气平和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坚定:“芸儿,你说,一个人若想真正做些于国于民有益的事情,除了会打仗,还需要些什么?”
贾芸微微偏头想了想,认真地说:“妾身愚见,光会打仗,就像……就像家里只有一把锋利的菜刀,切菜固然快,可要操持好一个大家子,还得会算计柴米油盐,懂得人情往来,明白持家之道才行。不然,再利的刀,久了也会生锈,或者……反而容易伤着自己人。”
何宇闻言,眼中闪过激赏的光芒。贾芸这个比喻,虽然质朴,却意外地精准道出了他方才思考的精髓!他忍不住赞道:“说得极是!芸儿,你真是我的贤内助,一言中的。”
贾芸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抿嘴笑道:“妾身不过是随口胡说,爷不见笑就好。”
“绝非胡说,是至理名言。”何宇握紧了她的手,望着跳动的烛火,缓缓道,“所以,我们不能只满足于做一把锋利的‘刀’。我们要学着去理解这‘大家子’的运转法则,去打理好‘柴米油盐’,去懂得更多的‘持家之道’。这条路,或许比在战场上冲锋陷阵更难,更漫长,但我们必须走下去。”
贾芸虽然不能完全理解何宇所有的宏图远略,但她能从他的语气和眼神中,感受到一种沉甸甸的责任感和坚定的决心。她用力点头:“爷既然决定了,芸儿就跟着爷。爷是擎天的栋梁,芸儿帮不上大忙,但一定会替爷守好咱们这个家,让爷没有后顾之忧。”
灯光下,夫妻二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书房外,夜色完全笼罩了京城,但书房内,一盏孤灯,却照亮了何宇心中那条愈发清晰的、通往未来的“文武之道”。他知道,前路漫漫,荆棘密布,但他已不再迷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