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的空气似乎都变得灵动鲜活起来,一种难以言喻的、温暖而蓬勃的“生机”弥漫开来,与他所知的任何自然力量都截然不同。
“这......这是什么?”沈清尘的声音有些干涩。
“这是‘意’。”
陶先生收回手,光晕与异象缓缓平息,“草木顽石,亦有其灵。只是末法之世,灵性蒙尘,万籁俱寂。这片桃林,不过是在沉睡中,保留了一丝不甘寂灭的‘意’罢了。”
他看着沈清尘震惊到失语的样子,微微一笑:
“你所探寻的‘自然之理’,或许并不仅仅是你所理解的那些冰冷规则。天地之大,无奇不有。有时候,承认未知,亦是求知的一部分。”
说完,他不再多言,转身步入桃林深处,青衫背影很快便掩映在重重花影之中,仿佛从未出现过。
只留下沈清尘独自一人,站在落英缤纷的桃树下,望着那局未尽的棋,回味着那匪夷所思的“意”,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他一直以来坚信不疑的世界,似乎从这一刻起,悄然崩塌了一角。
自那日桃林奇遇后,沈清尘的生活仿佛被投入一颗石子的平静湖面,漾开了层层涟漪。
他依旧去学堂,依旧与夫子辩论,依旧砍柴维生,但心思却不由自主地飘向了后山那片神秘的桃林,飘向了那个自称“陶先生”的青衣人。
“意”?
让桃林逆季盛开的“意”?
这完全颠覆了他的认知体系。
他试图用已知的道理去解释那天看到的光晕和异动——或许是某种光学现象?
或许是特殊的磁场效应?但无论哪种解释,都显得苍白无力,无法涵盖那种鲜活、灵动,仿佛拥有自身意志般的“生机”。
几天后,他鬼使神差地再次来到了桃林。
石桌石凳依旧,棋盘却已不见。正在他略有失望之际,陶先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看来小友心有不甘,还想再论一局?”
沈清尘猛地回头,见陶先生不知何时已站在他身后,手中提着一只小巧的朱红酒葫芦,脸上带着慵懒的笑意。
“我......”沈清尘一时语塞,他确实有很多疑问,但不知该如何开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