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柄。
与此同时,另一个更为惊人的消息也在小范围内秘密流传:长沙太守孙坚,在洛阳废墟中获得重宝,已悄然离去,似欲携宝南归江东。
此事虽未被公开证实,但暗流已然涌动。
这些消息传到董卓耳中,更是助长了他的骄狂之气。
行营大帐内,董卓闻听诸侯散伙的消息,不禁放声狂笑,声震屋瓦:“哈哈哈!一群无胆鼠辈!一块石头就让他们原形毕露!什么忠君讨贼,不过皆是为一己私利的蠹虫!这天下,合该咱家来坐!”
他愈加肆无忌惮,不仅视迁都队伍中的公卿百姓如草芥,更下令将洛阳宫中及百官府库中所劫掠的金银财帛、粮草物资,浩浩荡荡运往其新筑于郿县的坞堡——郿坞。那里墙高壕深,内积粮谷,囤宝无数,足以支用三十年。董卓自谓:“事成,雄踞天下;不成,守此足以毕老。”
西迁之路,由此更添一层残酷的掠夺色彩,真正成了白骨铺就的黄泉途。
直至半月后,历经磨难、损失惨重的迁都队伍,才终于望见了渭水之滨、秦岭环抱的那座古老城池长安。
长安城墙上,旌旗招展,留守的西凉军甲胄鲜明。但城下,却是绵延不绝、面黄肌瘦、如同逃难般的迁徙人潮。
古老的帝都,将以一种极其屈辱和混乱的方式,迎来它旧的主人,和新的、更加残酷的主人。
董卓车驾率先入城,公卿大臣紧随其后,个个灰头土脸,惊魂未定。随后是西凉大军,昂首挺胸,以征服者的姿态开进城中。最后,才是那些侥幸存活下来的百姓和低级官吏,他们被驱赶着,如同羊群般被塞入早已拥挤不堪的外城和临时搭建的窝棚区。
沈风护着蔡府家眷和亲随队伍,随着人流艰难入城。看着眼前这座虽然宏伟但明显透出陈旧与仓促气息的帝都,他的心中没有丝毫抵达目的地的轻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