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的秘密,终究还是被外头的狼盯上了。这事……怕不是咱们几个老头子能兜住的。”
他看向苏蘅, “镇北王府的萧世子在查灵植师屠灭案,你上月帮他解了枯梅怪症,或许该让他知道。”
苏蘅垂眼盯着自己交叠的手。
萧砚上次离村时,在她窗台上放了株带露的雪柳,说“有线索便折柳为信”。
此刻她能想起他说这话时眼底的暗涌——原来他早知道,二十年前的血案,余波至今未散。 “我明日便去镇北王府。”她抬头时眼里有光,“但在此之前——”她指尖轻点桌面,藤网突然分出一缕,缠上墙角的野菊,“得先把村里的耳朵堵上。”
野菊瞬间绽放,金黄的花瓣簌簌落在几位长老脚边。
周伯弯腰捡起一朵,突然僵住——花瓣背面用细藤缠着粒芝麻大小的药丸,正是残魂影像里赤焰夫人给林氏的那种。
“今早我在村东头的井边发现的。”苏蘅的声音冷得像霜,“有人想让青竹村的水发苦,让地里的苗烂根,再把罪名扣在我头上。”
长老们的脸色唰地白了。
周伯捏着野菊的手直抖:“这是要……要把咱们村再变成灾星地?”
“所以更不能等。”苏蘅站起身,藤网自动收进腰间,“今夜我便去镇北王府传信。”她看向族老,“您让阿柱备匹马,我走后山的小路,天亮前能到城门。”
族老重重颔首,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蘅丫头,你放心去。村里的事有我们看着——那几个爱嚼舌根的,我让阿柱他娘盯着。”散会时已近黄昏。
苏蘅走出祠堂,见夕阳把青石板染成了血红色。
村口的老槐树下聚着几个妇人,她刚走近,说话声突然断了。
张婶的儿媳慌忙把竹篮里的菜叶子往下压,可苏蘅还是听见了——“听说蘅丫头翻出了老梅树的邪祟事”“镇北王府的人要来,莫不是她勾着外人造反?”
野菊在田埂上轻轻摇晃,把这些碎语送进她耳朵里。
苏蘅脚步未停,只摸了摸衣襟下的玉牌。她知道,赤焰夫人的网已经开始收紧,但这一次,握网绳的手,该换成她了。
晚风卷起一片枯叶,打着旋儿落在她脚边。叶面上,不知谁用炭笔匆匆写了两个字——“小心”。
苏蘅蹲下身,指尖刚要触碰,那片叶子突然自燃,灰烬被风卷向村口茶摊的方向。
她望着茶摊飘起的蓝布幌子,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今夜之后,或许会有更难听的流言传出来,但没关系——等萧砚的马蹄声踏碎晨雾时,所有藏在阴影里的鬼,都该见一见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