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然收紧,草屋的木门”咔“地裂开道缝,“说,是谁让你在村里投毒?是谁教你散布谣言?”
红衣女子咬着唇不说话,可眼底的慌乱已经替她开了口。
苏蘅冷笑一声,指尖绕起一缕藤丝,轻轻搭在她手腕上。
藤丝瞬间钻入皮肤,顺着血脉往上——这是她新悟的“藤探”,能顺着活物的血管读取最近接触过的植物记忆。
“后山老槐树下,昨夜亥时三刻。”苏蘅眯起眼,“你递了包药粉给张婶的儿媳,说‘撒井里,等苏蘅背黑锅’。”她松开藤丝,红衣女子瘫坐在地,“现在还不说?”
“你以为抓住我就有用?”红衣女子突然笑了,染着丹蔻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白露使无处不在——”话音未落,草屋外传来野蔷薇的轻颤。
苏蘅转头望去,山风卷着一片枯叶掠过屋檐,叶面上用炭笔写着“速归”二字——是萧砚的折柳传信到了。
她收回视线,见红衣女子还在笑,嘴角的弧度像条吐信的蛇。
“别急。”苏蘅弯腰拾起她的珠钗,“等萧世子的人到了,有的是办法让你说。”她转身走向草屋门口,藤网却突然收紧,把红衣女子捆成了个粽子,“但在那之前——”她侧头瞥向墙角的野菊,“先让你尝尝,被花草盯着的滋味。”
野菊瞬间绽放,金黄的花瓣簌簌落在红衣女子脚边。
每片花瓣里都藏着根细藤,顺着她的裤脚往上爬,在她腿上织出张透明的网。
红衣女子的笑僵在脸上,终于发出一声尖叫——那些藤丝正顺着她的毛孔往肉里钻,每动一下,就扯得生疼。
苏蘅走出草屋时,山雾已经散了。
她望着远处青竹村的炊烟,摸了摸衣襟下的玉牌——那是萧砚送的镇北王府信物,此刻正贴着心口发烫。
风里传来马蹄声,由远及近。只是红衣女子最后的话还在耳边回响,像根细针戳着她的神经。
苏蘅停下脚步,回头望向草屋——透过裂开的门缝,能看见红衣女子扭曲的脸,和她身后墙上新出现的血字:“百花劫,将至”。
山风卷起一片枯叶,轻轻落在她脚边。草屋内,红袖的冷笑还挂在嘴角,染着丹蔻的指尖已攥紧袖中淬毒的银针。
她眼尾吊起,像被踩了尾巴的野猫,突然发难——银针破袖而出,带着破空的尖啸直取苏蘅咽喉!
苏蘅早有防备。腰间藤网应声窜起,如灵蛇般缠住银针尾端,“叮”地一声将其甩向墙角。 她望着红袖因愤怒而扭曲的脸,眼底泛起冷光:“赤焰夫人没告诉你,我这藤网连魔宗的淬毒刃都绞得断?”
红袖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苏蘅正要上前,耳侧传来清越的叹息,像晨露坠在花瓣上:“她体内有‘白露香’。”
是梦境花灵。苏蘅垂眸,见脚边野菊的花瓣正微微震颤——那是花灵借植物传声。
她心下明了,伸手按住红袖手腕。
果然,皮肤下有极淡的青纹游走,像被碾碎的薄荷叶汁,正是记忆里赤焰夫人提及的“白露使印记”。
“原来你不只是传信的。”苏蘅捏紧红袖手腕,藤网骤然收紧,勒得她倒吸冷气,“你是赤焰夫人安在青竹村的‘耳目’,专等我露出破绽。”
红袖突然癫狂地笑起来:“就算你抓住我,赤焰夫人的计划也不会停!那封信......”
“信?”苏蘅挑眉,指尖轻叩草屋土墙。藏在梁上的藤蔓应声垂落,顺着红袖衣襟摸索,片刻后从她贴身暗袋里抽出半卷染着茉莉香的信笺。
展开的瞬间,苏蘅的瞳孔微缩。信上用朱砂写着:“苏蘅三日后赴御苑,可于中途截杀。百花劫将至,花灵血脉需在劫前取其心......”
山风从破窗灌进来,吹得信笺簌簌作响。
苏蘅捏信的手微微发颤——原来赤焰夫人的目标不只是污她名声,更是要她的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