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
深埋其下的、挥之不去的倦怠。
他径直走到苍烬面前，挡住了通往山径的去路。
“你要去哪？” 凌无绝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冰冷，没有丝毫疑问的语气。
苍烬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大哥，昨日战场上的种种疑云瞬间翻涌上来。
他强压下心头的刺痛，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用一种混合着痛苦、困惑和最后一丝希冀的目光直视着凌无绝：
“大哥…” 苍烬的声音有些干涩。
“白天…你在哪？” 他的目光紧紧锁住凌无绝面具下的眼睛，带着探询和沉重的压力。
“悬魄山遭逢大难…修罗族入侵。”
“情魔肆虐…云擎苍前辈…那么多悬魄山弟子…” 他的声音颤抖了一下。
“我…我一直在找你。”
“大战时…有好几次，致命的攻击眼看就要落到我身上，却总有一股极其强大的力量在暗中替我挡开…”
“那股力量…” 他顿了一下，语气带着最后一丝求证。
“…很熟悉。大哥，是你吗？”
“是你…在暗中护着我，对吗？”
这是苍烬最后的试探。
他希望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洗清大哥身上的嫌疑。
凌无绝的身体几不可查地微微一僵。
他没有立刻回答。
昏暗中，面具下的眼神似乎波动了一下，那深潭般的眼底掠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
是挣扎？
是痛苦？
还是被点破后的冰冷？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比夜更沉重。
几息之后，凌无绝缓缓开口。
他声音比刚才更加低沉沙哑，带着一种刻意压抑的漠然：“护你…又如何？不护你…又如何？”
他没有否认那股力量是他，却也没有承认那份“保护”的动机。
他避开了苍烬眼中那份寻求信任的希冀，将话题生硬地转向冰冷的现实：“这不是你该关心的事。”
“离开这里，苍烬。”
“立刻，离开悬魄山。”
这避重就轻、近乎默认又冷酷的回答，如同一盆冰水浇在苍烬心头最后一丝侥幸的火苗上！
那股力量是他！
他承认了力量是他的！
但他没有解释为什么大战中他拥有如此力量却只保护了苍烬一人！
他没有解释为什么大战结束后才出现！
更没有解释他与这场灾难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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