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栖迟的手按得更紧,指尖的温度透过布料渗进来:“帮我,嗯?”
郁栖迟的呼吸乱了节拍。
眼前晃过些碎片:
阁楼气窗漏下的光在糖纸上投的斑,舒芙蕾上融化的焦糖滴在瓷盘的痕,钢琴键上没擦净的草莓酱被指尖抹开的印。
还有昨夜沈星辞数着天花板荧光贴,说“最亮那颗像你”时,眼里盛着的紫藤花色。
指尖终于动了动,带着生涩的颤,解开了沈星辞睡裤的系带。
棉质滑落的瞬间,沈星辞低喘出声,把脸埋在他颈窝笑,声音闷在布料里带点狡黠:“我就知道你也……”
话被郁栖迟突然的动作堵了回去。
对方的指尖微凉,带着常年练琴的薄茧,触到时像有电流窜过四肢百骸。
沈星辞的睫毛剧烈地颤起来,抓着床单的手猛地收紧,指节泛白得像当年攥着石头砸向郁承泽时那样用力。
“你……”他喘着气抬头,见郁栖迟垂着眼,睫毛在眼下投出浅影,侧脸的红漫到耳后,“你是不是也喜欢我?”
郁栖迟没说话,动作却重了些。
沈星辞的呼吸瞬间乱了,喉咙里溢出的轻响撞在晨光里,像琴键被按出的颤音。
他伸手捧住对方的脸,强迫他抬头,眼底亮得惊人:“看着我说。”
郁栖迟的睫毛抖得像蝶翅,瞳孔里映着沈星辞泛红的眼角,像盛着两颗摇摇欲坠的星。
他张了张嘴,气音轻得像羽毛扫过耳廓,却清晰得能砸在沈星辞心上。
“……嗯,喜欢。”
尾音刚落,就被沈星辞吻住了唇。
晨光漫过交叠的身影,陶瓷兔的影子被拉得很长,银链上的星芒纹在光里跳着细碎的舞。
————
吻变得黏稠时,沈星辞舌尖先尝到自己津液的甜,混着郁栖迟齿间未散尽的薄荷牙膏味,在唇齿间酿成更烈的酒。
他的手顺着对方后颈滑下去,指尖勾住睡衣卷边的瞬间,指腹触到一片滚烫的皮肤——像摸到夏日正午被晒透的石板路,连带着指缝都被熨得发暖。
郁栖迟的呼吸重了些,落在他锁骨上的吻带着潮湿的热度。
指尖的动作没停,骨节分明的手在棉质布料下移动,带着练琴人特有的稳定感,只是划过小腹某块敏感皮肉时,指节会轻轻发颤,像弹错音符时那半秒的犹豫。
沈星辞能清晰数出他指腹的薄茧,在腰侧蹭过时,像细沙擦过心尖。
他的脊背先绷得发紧,在对方拇指碾过那道浅疤时骤然松开,喉咙里的轻吟碎成星子,落进交缠的呼吸里。
郁栖迟的睫毛扫过他下颌线,带着微凉的痒,沈星辞偏头去咬对方耳垂时,舌尖先触到那片温热的肉,听见对方喉间漏出的轻喘,像被琴弦轻轻拨了下。
“别躲。”
他含着那片柔软含糊地说,指尖往对方睡衣里钻得更深,摸到肩胛骨下方那颗小小的痣——是某次帮郁栖迟涂药膏时发现的,此刻被按得微微发颤。
郁栖迟果然抬了眼。
晨光恰好落在他瞳孔里,把那点深藏的情愫照得无所遁形,像被阳光晒化的糖,终于露出里面裹着的蜜。
他的指尖突然加快动作,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沈星辞抓着床单的手猛地收紧,指腹抠进布料纹理,听见自己的呼吸撞在对方颈窝,发出小猫似的呜咽。
窗外的麻雀又落回电线上,叽叽喳喳的叫声里,沈星辞的心跳撞在胸腔上,咚、咚、咚,和郁栖迟指尖的频率形成诡异的共振。
他突然笑出声,气息喷在对方耳垂上:“栖迟……你以前是不是偷偷练过?”
回答他的是更沉的吻,和突然加重的力道。
沈星辞的视线开始发花,只能看清郁栖迟泛红的眼角,和鼻尖渗出的细密汗珠。
那些汗珠被晨光镀成金,像他昨夜数过的荧光贴,一颗一颗,砸在自己胸口时,烫得他弓起脊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