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大司农曹嵩等,眼中精光一闪。这意味着,地方势力将获得前所未有的武装权力和扩张机会!乱世豪强并起的闸门,被何进亲手推开了一道缝隙。
“准!诏告天下州郡:守令有能,豪杰有志,皆可募集义勇,讨贼自效!有功者,朕必厚赏!”灵帝此刻已顾不得许多,只要能扑灭眼前的烈火,任何条件都可以答应。
一道道紧急诏令如同插上翅膀,从德阳殿飞出:
***军事镇压:**
*卢植:拜北中郎将,持节。统帅核心:北军五校士(约四千精锐)。增调:三河(河东、河内、河南)骑兵(约千骑)。节制:冀州诸郡残余郡兵及地方武装。目标:冀州,张角主力。
*皇甫嵩:拜左中郎将。朱儁:拜右中郎将。统帅核心:五校、三河骑士中分出的精锐步骑约四万余人(主要来自北军和洛阳周边征发)。目标:颍川,波才部。
*另诏:南阳太守(新任)及荆州刺史,就地组织力量,抵御张曼成。
***内部动员:**
*何进:加大将军衔,总督京师兵马,设“八关都尉”,征发三辅丁壮,修缮武库,储备粮秣。
*解除党锢:赦免党人,允许出仕,号召天下士人共赴国难。
*开放募兵权:允许州郡长官、地方豪强自行募兵讨贼,朝廷承认并论功行赏。
帝国的战争机器,在巨大的危机和血腥的妥协中,被强行推动起来,发出沉重而锈涩的轰鸣,驶向遍地烽烟的战场。
---
>光和七年(公元184年)二月下旬,兖州,东郡东部。
当帝国的目光聚焦于冀州张角和颍川波才这两股最大的风暴时,在相对平静的兖州东部,一股同样凶猛的浊流正在悄然汇聚,并即将掀起吞噬一切的巨浪。
黄河故道(瓠子河)南岸,一处废弃的河神庙内。篝火噼啪作响,映照着几张狰狞亢奋的脸。为首三人:
***卜巳**:身材矮壮敦实,面如锅底,一双环眼凶光四射。他是兖州太平道一方渠帅,麾下聚拢流民、亡命近万人,号称“黑山方”。性情暴虐,嗜杀成性。
***张伯**:高瘦如竹竿,颧骨高耸,眼神阴鸷。原为东郡一霸,因杀人亡命,被太平道吸收,成为卜巳副手,狡诈多谋,负责裹挟煽动。
***梁仲宁**:体格魁梧,满脸横肉,声若洪钟。本是地方豪强护院头目,因主家被仇灭门,率残部投了太平道,勇猛敢战,麾下多为亡命徒。
“哈哈哈!痛快!真他娘的痛快!”卜巳灌下一大口劣酒,抹着胡子上的酒渍,指着地上摊开的一份简陋的兖州地图,唾沫横飞:“天公将军的法旨到了!让咱们在兖州也闹他个天翻地覆!冀州、颍川的兄弟们干得漂亮,咱们兖州的黄巾,也不能落了下风!”
张伯阴恻恻地接口,手指点向地图上黄河边的几个点:“渠帅所言极是。东郡东部,河防废弛,郡兵主力又被太守乔瑁(乔玄族侄)那老东西调到西边濮阳和白马津,防备冀州贼…哦不,是防备冀州的‘天兵’去了。东边这几个县,莘(shēn)县、阳谷、东阿,城矮兵少,县令都是些只会刮地皮的酒囊饭袋!正是咱们起事的好地方!”
梁仲宁拍着大腿吼道:“还等什么!先打哪个?俺老梁打头阵!让那些狗官也尝尝咱们‘替天行道’的厉害!”
卜巳眼中凶光一闪,蒲扇般的大手重重拍在地图上莘县的位置:“就这里!莘县!离咱们最近!老子早就探明白了,那狗屁县令刘庸,听说冀州乱了,吓得天天往库房里搬他搜刮的金银细软,城防都懒得管!咱们趁夜摸过去,先拿下莘县,开仓放粮!有了粮,还怕没人跟咱们走?”
“好!”张伯和梁仲宁齐声应和。
二月廿三,夜。寒风刺骨。莘县城头,稀稀拉拉几个冻得瑟瑟发抖的郡兵抱着长矛打盹。突然,城下黑暗处亮起无数火把,如同鬼火般蔓延开来!紧接着,是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