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知道的。”
他说,“但不是现在。”
话音刚落,铁树主干突然传来“咔嚓”
的声响,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钻出来。
阿赦挥袖的动作很轻,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
铁树主干从中间裂开一道缝,淡白色的微光从缝里渗出来,照亮了残冠上的每一寸焦痕。
沈观的瞳孔猛地收缩,他能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气息从裂缝里传来,那是和魂花雨里孩子们相似的“痛苦”
,却更浓重、更绝望,像积了千年的寒冰。
裂缝慢慢扩大,露出中空的核心。
无数透明的“童魂电池”
悬挂在里面,像一串串风干的灯笼。
电池是水滴形状的,琉璃外壳里,能看到孩子们的虚影:有的孩子蜷缩着身子,脸上挂着泪痕;有的孩子在电池里奔跑,却永远跑不到尽头;还有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正对着电池壁外的沈观挥手,嘴里喊着“哥哥,救我”
,声音细得像蚊子叫。
电池之间用银色的链子连接着,每一根链子上都刻着编号:“qt-oo1-oo1”
“qt-oo1-oo2”
……一直到“qt-oo1-999”
。
沈观数着那些编号,胸口像被一块巨石压住。
他想起魂花雨升空时,那些孩子笑着对他说“谢谢哥哥”
,而这些被关在电池里的孩子,却连笑的权利都没有。
“这是初代‘痛苦收集器’。”
阿赦的声音很平静,却像一把刀,割在沈观的心上,“专利号qt-oo1,明人沈青衡,你的父亲。”
“父亲”
两个字像惊雷,炸得沈观头晕目眩。
他终于抓住了那些零碎的记忆:白大褂男人的脸和他有七分相似;男人把他抱在怀里,指着实验室里的电池说“阿观,这些孩子只是在睡觉,等我找到办法,就叫醒他们”
;男人最后一次抱他时,手里攥着一块刻着“衡”
字的骨牌,说“这是我们沈家的血脉盾,能护住你”
。
树心底部的倒悬钟摆突然动了。
那是用一根巨大的脊椎骨制成的,每一节骨头上都刻着暗红色的符文,摆锤是一颗头颅骨,眼窝里泛着淡绿色的微光。
钟摆每摆动一次,眼窝里的微光就闪烁一下,然后有一点白色的光点从童魂电池里抽离,那是孩子们的“快乐”
,被抽离后,电池里的孩子虚影就会变得更悲伤,有的甚至开始哭泣。
光点顺着铁树的枝干往上爬,汇入上方的雷云。
雷云的颜色慢慢变深,从银白变成深灰,里面传来细微的电流声。
沈观突然明白过来:“你们在用孩子们的快乐电?”
阿赦没有否认,只是看着那些电池,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天网需要能源维持,而‘痛苦收集器’是唯一能稳定供应的装置。
沈青衡当年明它,是为了保护更多孩子不被天网直接吞噬。”
“保护?”
沈观的声音颤,“把他们关在电池里,抽走他们的快乐,这叫保护?”
他想起魂花雨里,那些孩子在蓝色流萤中奔跑的样子,想起他们脸上的笑容,那些笑容是真实的,不是被抽取后的空洞。
“我父亲做错了。”
沈观抬起头,眼神坚定,“债,我会还,但我不会用他的方式。
我要让这些孩子真正自由。”
白鸢握住他的手,掌心的温度传来。
她的藤甲上,那些吸收了光符的纹路开始闪烁,慢慢织成一朵白色的野花形状。
“我陪你。”
白鸢说,“不管是还债,还是救孩子,我们一起。”
阿蛮也上前一步,黑风从她身后走出来,虽然还在抖,却对着沈观点了点头,像是在表决心。
阎包子的薄雾里,红光闪得更亮了:“阿观哥哥,我也帮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