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以一种难以置信的速度带离了那片死亡之地。
直到双脚重新踏上坚实冰凉的地面,直到呼吸到清冷无烟的空气,她才恍惚地回过神。
救她之人似乎任务完成,转身便要离去。
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直觉,让惊魂未定的灵安县主做出了连自己都无法解释的举动——她猛地伸出手,死死抓住了那人的胳膊!
她不知道为什么要抓住他,只是本能地不想让他离开。
那人……竟真的停住了脚步,没有挣脱,也没有回头。
灵安县主怔怔地看着这个高大的黑色背影,不知为何,眼泪毫无征兆地滚落下来。眼前这个人,这背影……怎么会……
她颤抖着,尝试着绕到他的面前,想要看清他的脸。
耳朵,侧脸线条,紧绷的下颌,高挺的鼻梁,最后……是那双她曾在梦中描绘过无数次、此刻却写满复杂情绪的眼睛。
当那张完整的面容映入眼帘时,灵安县主以为自己被浓烟熏坏了眼睛,或者已经死了出现了幻觉。
她用力抹了一把模糊的泪水,声音颤抖得几乎不成调:
“谢……谢云旗!?”
被道破身份,谢云旗仿佛终于放弃了伪装,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像是无奈,又像是认命。
他从怀里掏出一块干净的手帕,这本是给爱哭的妹妹谢天歌擦眼泪用的——默默地递到灵安面前。
灵安县主却没有去接手帕,反而趁机一把抓住了他递帕子的手!
掌心传来的、无比真实的温热触感,让她浑身一震,巨大的震惊与狂喜瞬间淹没了她!
“你的手是暖的……谢云旗……你还活着!你真的还活着!” 她语无伦次,眼泪流得更凶了,但这一次,是喜悦的泪水。
谢云旗用另一只手,习惯性地、带着几分头疼地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就是这个熟悉的的小动作,让灵安县主终于彻底确认——眼前的人,不是幻觉,不是亡灵,是活生生的、她朝思暮想的谢云旗!
巨大的狂喜让她手忙脚乱,赶紧松开他的手,试图整理自己散乱的发髻、烧焦的衣裙,擦拭脸上的污渍和泪水,想让自己的模样不至于太过难看。
脸上的红晕,比方才在火场中被炙烤时还要艳丽。
谢云旗看着她这番举动,眉头皱得更紧,“你不在大雍好好待着,跑夏国来干什么?这是什么好地方吗?是你这样娇生惯养的县主该来的地方吗?”
然而,灵安县主却用力擦去眼泪,仰起脸,用她一贯的、执拗而明亮的眼神望着他,声音带着哭腔,却无比坚定:
“谢云旗,你还活着,我就没来错!”
谢云旗太了解她这认死理、一根筋的性子了,知道跟她讲道理纯属徒劳。
他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快速交代:“你在这里好好呆着,夏国的人自然会重新安顿你。眼下大雍和夏国维持着表面友好,在太子人选尘埃落定之前,你作为和亲县主,暂时不会有危险。等有机会……我就想办法送你回大雍。”
灵安根本没听清他前面那一长串的分析,脑袋里只嗡嗡地回响着几个字,她眼里还含着泪,嘴角却已抑制不住地向上扬起,绽放出一个灿烂无比的笑容:
“你要送我回大雍?”
谢云旗只觉得脑袋越发疼了,他接着嘱咐:“你在这里,如果遇到什么难处,需要帮忙,就去找北疆王赫连誉。他看在天歌的面上,应该会尽力帮你。”
灵安县主此刻眼里心里都充满了温暖的光亮,她像只乖巧的小猫,连连点头:“好。可是,谢云旗你要去哪儿?”
谢云旗估算着自己离开天工局的时间已经不短,必须尽快返回。“我也在这皇宫里。你且记住我的话,好好呆着,别胡思乱想,更别再做傻事。我会想办法……带你回大雍的。”
“我会想办法带你回大雍的”——这是灵安县主第二次清晰地听到这个承诺。
她不住地点头,仿佛要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