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中,何家小院已经忙碌起来。
何母天不亮就起身,在灶间烙好了路上吃的饼子,又仔细检查了一遍要带的行李。
何雨水揉着惺忪睡眼从屋里出来,看见院中摆放整齐的行李,顿时清醒了:“妈,咱们今天就要走了?”
“今晚的车。”何母给女儿理了理衣领,“快去梳洗,一会儿帮你哥清点要带的礼物。”
前院的海棠树下,何雨柱把准备好的礼物一件件摆放整齐,何母又添上一块在瑞蚨祥扯的墨绿色绸缎:“给你舅妈做件旗袍。”
何大清从外面回来,从自行车上拿下个油纸包,买了些芝麻烧饼,路上吃。
何母开始张罗午饭。
简单的鸡蛋猪油渣饺子,一家人却吃得格外香甜。
何雨水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连平日里“严肃”的何大清也多了几分笑意。
饭后,何母最后检查行李。
两个藤箱装得满满当当:除了礼物,还有换洗衣物、洗漱用具、路上吃的干粮。
她特意把全国粮票和钱分开放置,用别针别在贴身衣袋里。
傍晚时分,夕阳给海棠树镀上一层金边。
何家锁好门窗,提着行李走出院子。
前门火车站人声鼎沸。
绿皮火车像条长龙卧在轨道上,喷着白色的蒸汽。
何大清熟练地带着家人找到车厢,把行李安置妥当。
他有几个把兄弟在火车站,何雨柱也认识。
“路上照顾好妈和雨水。”何大清对儿子嘱咐道,“到了上海记得来信。”
何雨柱点头:“放心。”
火车缓缓启动,何雨水趴在车窗上向外张望。
站台上的何大清身影渐渐变小,最终消失在暮色中。
包厢里,何母仔细铺好卧具。
何雨柱把行李安置妥当,何雨水则好奇地打量着车厢里的一切:折叠的小桌板、网状的行李架、可以放下的卧铺。
“妈,这就是软卧?”她轻声问。
“是啊。”何母抚摸着女儿的头。
列车员送来热水瓶,何雨柱泡了杯茉莉花茶递给母亲。
茶香在车厢里弥漫开来,与窗外渐深的夜色融在一起。
火车驶出北平城,田野在暮色中飞快后退。
何雨水看着窗外掠过的灯火,忽然问道:“舅舅长得什么样?”
何母笑了:“你舅舅啊,眉眼和妈很像,就是个子高些。最爱笑,见了你们不知该多高兴。”
夜深了,火车在有节奏的摇晃中前行。
何雨水枕着母亲的腿睡着了,何母轻轻拍着女儿,目光却望向窗外。
月光洒在华北平原上,远处的村庄偶尔闪过几点灯火。
“睡会儿吧,妈。”何雨柱轻声道,“明天还得一天路程呢。”
何母点点头,却依然望着窗外。
十余年未见的弟弟,如今是什么模样?
上海又是什么样子?
这些问题在她心头萦绕,让她难以入眠。
列车在晨光中缓缓驶入上海北站。
何雨水第一个醒来,趴在车窗上好奇地张望。
月台上人来人往,穿着各色衣裳的旅客南腔北调地交谈着,与北平车站是截然不同的景象。
“妈,快看!那就是舅舅吗?”何雨水突然指着月台上一处。
何母顺着女儿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一个穿着灰色中山装的男子正踮着脚向车厢张望。
虽然多年未见,但那熟悉的眉眼让她一眼就认了出来。
“是建国!”何母的声音有些发颤。
何雨柱利落地取下行李,搀着母亲走下火车。
吕建国快步迎上来,姐弟俩相视片刻,竟一时说不出话。
“姐......”吕建国终于开口,声音哽咽。
“建国......”何母抹了把眼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