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彻那句“因为你是沈清弦,独一无二”,如同投入心湖的石子,在沈清弦心中漾开层层叠叠的涟漪,久久不能平息。
夜色已深,外间早已没了大臣议事的声音,只有烛火偶尔的噼啪声,和萧彻翻阅奏折时,纸张摩擦的细微声响。沈清弦躺在内室的床上,却毫无睡意。她侧着身,目光穿过并未完全合拢的床帷,落在那个坐在灯下,身姿挺拔如松的玄色身影上。
他背对着她,专注地批阅着奏章,偶尔会停下笔,揉一揉眉心,或是端起手边早已凉透的茶水饮上一口。那专注的侧影,带着掌控天下的威严,也带着一丝不为外人道的孤独与疲惫。
白日里他那句郑重的话语,此刻反复在她耳边回响。不是因为她像谁,不是因为她有什么利用价值,仅仅因为她是她。
这份认知,让她心底某个坚固的角落,彻底软化下来。穿越以来的惶恐,系统任务的压迫,宫斗争斗的算计,在这一刻,似乎都找到了可以安然停靠的港湾。
她轻轻掀开锦被,动作极轻地下了床。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吸收了足音。她没有惊动外间值守的宫人,只是拿起搭在屏风上的一件萧彻的玄色外袍,悄然走到外间。
萧彻正对着一份关于漕运改革的奏折凝神思索,并未立刻察觉到她的靠近。直到一件带着她身上淡淡药香和暖意的外袍,轻轻披在了他的肩上。
他猛地回神,转头看去。
烛光下,沈清弦只穿着一身素白的寝衣,乌黑的长发如瀑般垂在身后,衬得她脸色愈发莹白,带着病后初愈的脆弱,却又因那双亮得惊人的眸子,而焕发出一种惊心动魄的美。
“怎么起来了?夜里凉,仔细再染了风寒。”萧彻立刻放下朱笔,站起身,握住她微凉的手,眉头蹙起,语气带着责备,更多的是担忧。他很自然地将她揽入怀中,用自己宽阔的胸膛和刚披上的、带着他体温的外袍裹住她。
沈清弦没有抗拒,顺势靠在他怀里,脸颊贴着他坚实的胸膛,能听到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这声音奇异地安抚了她有些纷乱的心绪。
“臣妾睡不着。”她闷闷地说。
“可是哪里不舒服?”萧彻立刻紧张起来,低头想查看她的脸色。
“没有。”沈清弦摇头,抬起脸,望进他深邃的眼眸中,那里清晰地映着她的影子,“只是……想起陛下白日说的话。”
萧彻微微一怔,随即明白过来。他揽着她,走到窗边的软榻上坐下,让她舒服地靠在自己怀里,用外袍将她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张精致的小脸。
“哪句话?”他明知故问,唇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喜欢看她这般在意模样。
沈清弦看着他,烛光在他脸上投下柔和的阴影,软化了他平日冷硬的线条。她深吸一口气,仿佛鼓足了勇气,轻声问:“陛下……为何待臣妾如此之好?”
这个问题,她藏在心里很久了。从最初穿越而来的战战兢兢,到后来被迫“作死”的无奈,再到如今这几乎将她溺毙的深情。她需要一个答案,一个能让她彻底安心,也能让她……下定决心留下的答案。
萧彻凝视着她,目光专注而深沉,仿佛要将她的模样刻进灵魂深处。他没有立刻回答,只是伸出手,用指腹极轻地摩挲着她细腻的脸颊,动作带着珍视。
良久,他才缓缓开口,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而郑重:“朕说过,因为你是沈清弦,独一无二。”
他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如何将心中那复杂汹涌的情感,用她能理解的方式表达出来。
“初见你时,你与传闻中大不相同。朕以为又是一个拙劣的模仿者,心中只有厌恶。”他回忆起最初,语气平淡,却让沈清弦心中微紧,“但你……很不一样。你会‘不小心’把朕踹下龙榻,会胆大包天地在朕的头发里编辫子,会在御花园里用歪理把林婉儿气得哑口无言,会在宫宴上跳出那般惊世骇俗的舞蹈……”
他一件件数着她曾经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