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青望着后视镜里缩成光点的别墅区,脑海中回响起《梦中的婚礼》那段旋律,“我最近工作内容有变动,曼迪姐联系超哥吧。”
晴了没几日又开始下雨,铅灰云层沉沉压向弘科大厦三十层会议室的落地窗。
岑青与在南纺现场的温宁远程开完短会,起身时,刘毅恰好推开门。
他大步走进来,一旁是抱着文件夹的小杨,两人眉宇间也似乎布着阴云。
“刘毅总。”岑青将工牌塞进西装口袋,目光扫过小杨怀里抱着的文件,问道:“广厦集团的标发出来了?这么快?”
“是招标方案草稿。”刘毅嗓子微哑,“从特殊渠道获取的。”
岑青扫了眼,因为是自己曾重点参与的项目,多少有些关心进展,“是咱们之前一直谈的综合评标法吗?靶心价中标?”
“最低价中标。”刘毅叹气,取过文件放在桌上,“商务分占百分之六十。”
岑青合电脑的动作一顿:“怎么会?这个方案之前获得了董事长和CTO的一致认可。我们花了那么大代价救回了镡总,那边应该也不会是阻碍。”
“有人给广厦集团的董事会写了匿名信,说我们操纵评标细则。最终的结论是必须依照广厦集团旧规,沿用商务分占比百分之六十最低价中标法。”
岑青思考片刻,建议道:“《招标投标法》新修订草案中强调不得以低于成本的报价竞标,引入了综合评估法和经评审的最低投标价法。
我们或许可以再找找董事长和镡总,告诉他们这可能导致异常低价影响合同履行等风险。”
刘毅无奈摇头:“可以一试,但流程恐怕赶不及。”
岑青感觉不妙,但她早已被移出核心成员组,无权干预。她低头将笔记本与电脑整理在一起,随口说:“那这样的话,价格就非常重要了。”
“价格倒不是问题,只是当初项目定的利润目标就无法达成。”刘毅说完,便扬手让小杨调试投屏。
一阵高跟鞋“咚咚”声音传来,岑青回头,见是薛维走过来。
“刘毅总该加强保密意识了。”薛维款款走向座位,红唇一勾,“现在岑秘书已经调入总部,非项目组人员可不能了解项目信息。”她尾音拖长,目光扫过随后走进来的萧景洵。
刘毅皱眉:“岑助为这个项目熬过的夜至少是你的三倍。现在聊的又不是核心机密信息!我看是你神经过敏!”
“洵总。”岑青见到来人,打声招呼,让开一条路,垂眸。
萧景洵语气平淡:“薛维,不要上纲上线。”
他走到薛维对面坐下,视线掠过岑青时稍作停顿,然后看向屏幕,“刘毅,开始吧。”
傍晚下雨,岑青堵在了高架上。
导航显示离集团还有将近五公里,距离不远,但耗时至少一小时。岑青一边焦躁地等,一边后悔今天出来又开了车,躲过早高峰却撞上晚高峰。
手机突然震动两下,温宁的微信跳出来:“青姐,南纺市场部张总非要在云溪请我吃晚饭,今天的全面合作交流纪要可能要延后反馈。”随后发来用餐地点。
岑青一下就觉得不妥,温宁与这个张总应是首次见面,不了解作风的情况下,只身贸然赴酒局有风险。
更何况,他们跟南纺市场部也没什么可聊的。
她用蓝牙耳机拨通电话,那边却始终没回。
过了八点,她才堪堪到达集团大厦不远处的街口。
八点有个会,她只能先用手机接入。
扫了一眼视频会议界面,新消息提示跳出来,岑青一看,便猛踩刹车。
温宁说:“青姐,他们轮番敬酒,我现在头好晕,站不稳……”
岑青一下就意识到接下来可能发生的情况。
她对这事有应激反应,纵然那段肮脏的回忆并没有闪回,但身体有记忆,她依然如那时一样愤怒又恐惧,浑身颤抖,握着方向盘的指节都发白。
她焦躁地看向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