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留意师父的状况,内力源源不断地输入宁清林体内,维持着那微弱的生机。
宁师父时而清醒,时而昏迷,清醒时也是气息奄奄,连说话的力气都几乎没有。
宁中则的眼泪早已流干,只剩下红肿的双眼和紧抿的嘴唇。
岳不群脸色铁青,眼神却坚定如磐石,他知道自己此刻绝不能倒下。
直到深夜时分,万籁俱寂,连虫鸣都稀疏下来。
经历了不眠不休的艰难跋涉,岳不群一行人终于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抵达了巍峨险峻的华山脚下。
望着那熟悉的山门轮廓在黑暗中隐约浮现,四人心中百感交集,既有劫后余生的庆幸,更有失去同门的巨大悲痛和对未来的深深忧虑。
他们不敢有丝毫耽搁,岳不群立刻上前,运足内力,以特殊的长啸声通知山上值守的弟子。
很快,山门处亮起了灯火。
负责看守山门、年逾六旬的郭老听到那熟悉的、却带着急迫意味的啸声,心知有异,连忙带着几名弟子匆匆赶下山来。
当火把的光亮映照出岳不群四人狼狈不堪的身影,尤其是看到被搀扶着、脸色紫青得吓人的掌门宁清林时,郭老浑浊的老眼瞬间瞪大,布满皱纹的脸上写满了震惊与担忧,失声道:“掌门?这……这是怎么了?!”
岳不群无心解释,只急促道:“郭老,师父中了剧毒,危在旦夕!快!”郭老闻言,心头巨震,连忙避开道路!
岳不群背着宁清林飞速登山,身边是宁中则和王景协助。
郭老亲自在前引路。
此时,一轮清冷的明月终于穿透了厚重的云层,将如水的银辉洒落在蜿蜒陡峭的华山古道上。
清冷的月光照亮了嶙峋的山石和熟悉的台阶,让归途不再那么黑暗,却也映照出每个人脸上浓得化不开的沉重与悲戚。
借着这清辉,岳不群等人才能勉强辨认脚下的道路,一步步艰难地向上攀登。
山风呜咽,吹拂着他们染血的衣袍,更添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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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此刻,稍微脱离了最初的慌乱,郭老才有机会靠近岳不群,压低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试探着问道:
“掌门……掌门伤得如此之重……那……那其他随下山的弟子呢?他们……他们在哪里?”他心中其实已有不祥的预感,却仍抱着一丝渺茫的希望。
岳不群闻言,脚步猛地一顿。
他缓缓转过头,面无表情地看着郭老那张写满担忧和询问的脸。
月光清晰地照在他脸上,那是一种混合着极度疲惫、巨大悲痛以及无边愤怒的复杂表情。
他张了张嘴,喉结剧烈地滚动了几下,仿佛有千钧重物堵在喉咙里。
最终,他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从紧咬的牙关中,一字一句地挤出一句话,那声音干涩沙哑,如同砂纸摩擦:“就……我们四人回来了!”每一个字都重若千钧,砸在郭老的心上,也砸在在场每一个人的心头。
是啊,仅仅两个月前,掌门宁清林意气风发,带领着十几位华山派的精英弟子下山。
谁能想到,短短两个月后,再次回到这熟悉的、象征着门派根基的华山古道时,竟只剩下四人!那曾经鲜活的面孔,如今都已化作冰冷的尸骸,或长眠在异乡的土地,或由王景背负着他们的遗骨艰难归来。
这两个月,充满了刀光剑影的搏杀,弥漫着尔虞我诈的阴谋,浸透了同门手足的鲜血。
此刻,借着这冰冷的月光,看着这无比熟悉却又恍如隔世的山路,一种强烈的不真实感和巨大的悲怆,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岳不群、宁中则和王景的心房。
物是人非,锥心刺骨。
当一行人终于登上山顶,穿过重重屋舍,来到华山派核心所在的“剑气冲霄堂”前那片开阔的演武场时,压抑了一路的情绪终于到了爆发的边缘。
岳不群停下脚步,目光缓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