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叟两位老人家,则慢悠悠地收拾着修缮房屋的工具,脸上带着满足的微笑。
不一会儿,小谷月轩和小荆棘充当起了勤快的小二,端着热气腾腾、香气四溢的菜肴,一趟趟地从伙房跑向庭院。
红烧熊掌、清蒸鹿腩、蜜汁火腿、翡翠时蔬、松鼠鳜鱼、还有萧潇拿手的各色精致点心……满满当当摆了一大桌,令人垂涎欲滴。
众人随意围桌而坐,脸上都洋溢着轻松愉快的笑容,目光不约而同地投向今晚的主人——无瑕子。
无瑕子深吸一口气,端起面前的杯子,本想斟满美酒,却瞥见萧潇师妹投来的那道似笑非笑、隐含警告的目光。
他心头一凛,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极其自然地将酒杯放下,换成了旁边的清水杯,稳稳端起。
环视一圈老友,他朗声道:“诸位同道,诸位故交挚友,今日能齐聚我这小小的逍遥谷,实乃蓬荜生辉!无瑕子在此,先行谢过!”
他顿了顿,脸上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自嘲笑意,“说来惭愧,这三日间,老夫洋相百出,种种荒唐行径,怕是让诸位老友看了不少笑话吧?”
他这坦诚的自嘲,顿时引得满座哄堂大笑。
这几日,无瑕子的表现确实颠覆了他们以往对其“循规蹈矩、清高自持”的印象。
无论是悬桥之上醉态可掬地演练“锤阳拳法”,还是攀爬瀑布时施展的“流泉飞攀”掌法……,桩桩件件经由小荆棘那绘声绘色的大嘴巴添油加醋地传开,早已成了忘忧谷众人茶余饭后最欢乐的谈资。
此刻被无瑕子自己点破,反而更添亲近之感,只觉得这位老友虽行事荒诞了些,却是有情有义、至情至性之人,无形中拉近了彼此的距离。
“多少年了,”无瑕子感慨地看着这热闹的庭院,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湿润,“这逍遥谷,都不曾像今日这般,充满了生气与欢笑……”
“行啦行啦,无瑕子老儿!”酒仙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的抒情,举杯笑道,
“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今日我们这些老骨头齐聚,全是冲着萧潇师妹的面子,还有她这一桌好菜!你?嘿嘿,顶多算个添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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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又是一阵善意的哄笑。
“哈哈,说得是,说得是!”无瑕子也不恼,顺势将目光转向身旁的萧潇,眼神温柔,
“今日更是我师妹萧潇,时隔多年重回逍遥谷的好日子!这杯,理应由她来敬大家。师妹,请!”
萧潇嗔怪地白了无瑕子一眼,落落大方地站起身。
她虽一身素净布衣,却难掩清丽容光,在月色与灯火的映衬下,更显温婉动人。
她端起一杯清茶,她亦不善饮酒,声音清越悦耳:
“诸位师兄师姐,诸位故友,小妹萧潇,感念诸位多年来对逍遥谷、对师兄的照拂之情。
今日略备薄酒粗肴,手艺粗陋,唯愿诸位开怀畅饮,举杯邀明月,落箸尝珍馐。请!”
“好!萧潇师妹(师姐)客气了!”
“干杯!”
“开动开动!”
欢声笑语再次爆发,觥筹交错,箸影纷飞。
酒仙的茅台醇香四溢,萧潇的手艺令人赞不绝口,仙音的琴音如泉水叮咚,丹青的墨香暗浮。
众人谈古论今,说笑打趣,逍遥谷沉浸在一片前所未有的快活气氛之中,连那高悬的明月似乎也因这份人间烟火而更加明亮。
直到月上柳梢,清辉遍洒山谷,忘忧谷的诸位贤者才带着微醺的醉意和满心的愉悦,相互搀扶着,踏着月色结伴而归。
当然,他们谁也没有真的拿走无瑕子那些视若珍宝的“积蓄(物件)”。
那不过是一群老友间心照不宣的玩笑。
老胡和小谷月轩开始手脚麻利地收拾着杯盘狼藉的庭院。
小荆棘早已吃饱喝足,抱着圆滚滚的小肚子,打着幸福的小呼噜沉入了梦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