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准地刺入苏晴心中那道还在淌血的伤口。李砚舟就是那颗最遥远、最璀璨的参宿七,而她以为自己发出的光芒已经足够靠近,足够引起他的注意……原来,这一切都只是光线制造的虚假交汇?是遥远距离下的视觉欺骗?她和李砚舟,就如同这三颗星,在宇宙的尺度下,隔阂着无法跨越的鸿沟?她的财富、她的用心、她的热烈……在这浩瀚的时空法则面前,渺小得可笑?
李明宇停顿了片刻,转过头,目光终于落在苏晴苍白失魂的脸上。他的眼神在黑暗中显得异常深邃,带着一种洞穿人心的悲悯,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冷酷的审视。
“人与人之间的引力与距离,有时也是如此啊,苏晴。”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却字字清晰,如同宣判,“你以为的靠近,你感受到的‘心意相通’,或许只是命运投射在你心湖上的光影错觉。就像你对他。”
“有些星辰,生来就注定高悬于苍穹之上,注定被仰望,被追寻,却注定无法被摘取。它们的光辉太过纯粹,太过遥远,强行靠近,只会被那光芒灼伤双眼,迷失自我,最终失去自己原本的光彩,甚至……湮灭在追逐的尘埃里。而我们,要学会欣赏这种距离存在的必然与壮美,学会在各自的轨道上闪耀。”
苏晴盯着猎户座那三颗明亮却冰冷的星辰,泪水无声地、汹涌地流淌着,仿佛要将身体里所有的水分都榨干。喉头滚动,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巨大的虚无感和彻底的自我怀疑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所有尖锐的痛苦和羞耻。她不仅彻底失去了靠近李砚舟的可能,更在李明宇这番“通透”的“开解”下,第一次从宇宙的尺度审视自己——她苏晴,这个曾经以为自己是世界中心的骄女,是否真的……生来就不配被那颗最耀眼的星辰所爱?
李明宇静静地站在一旁,像一个完成了神圣布道的牧师,沉默地“陪伴”着她,任由那绝望的寒意在废弃的天文台上弥漫。头顶的猎户座三星,如同三只冰冷的审判之眼,无声地注视着下方那个被彻底摧毁了骄傲与幻梦的女孩。他的体贴,是最高明的酷刑。
深秋后半夜的寒意,像冰冷的潮水,无声地渗透进天文社那间位于天文台底层的活动教室。月光透过高大的旧窗户,在地板上投下几块惨白冰冷的几何图形,勉强勾勒出室内陈旧的轮廓:几张堆满杂物和星图的木桌、墙角立着的巨大地球仪模型、一台笨重的老式cRt显示器,还有墙上张贴的、已经有些卷边的猎户座星图海报。空气里弥漫着灰尘、旧纸张和一丝若有若无的机油味。没有开灯,整个空间浸没在一种静谧而压抑的黑暗里,唯有墙上那面老式圆形挂钟的秒针,规律地发出“咔哒、咔哒…”的声响,在死寂中显得格外刺耳。
活动教室的门被无声地推开一条缝。
李明宇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像一道沉默的影子挡住了部分走廊上昏黄的声控灯光。他微微侧着身,小心翼翼地抱着一个人——苏晴。少女在他怀里显得异常娇小脆弱,头无力地靠在他胸口,凌乱的发丝遮住了大半张脸。她单薄的校服外套敞开着,里面是皱巴巴的衬衫。长时间的哭泣和崩溃似乎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此刻在寒冷和疲惫的双重夹击下,她竟然在李明宇抱着她从天台走下来的短暂路程中,沉沉地睡了过去,只是眉头依旧紧锁着,偶尔在睡梦中发出一声极轻微的抽噎。
李明宇的动作异常轻柔,带着一种近乎刻意的珍重。他抱着苏晴,像捧着一件易碎的瓷器,脚步放得极轻,生怕惊扰了她的沉睡(或者说,惊醒了她,让她脱离自己此刻的控制)。他正准备走向那张靠着墙、铺着旧绒毯的、勉强可以当床的老旧双人沙发——
他的脚步蓦地顿住了。
就在那片被月光分割开来的、那张老旧双人沙发,无声地坐着一个人影。
李砚舟。
他就那样静静地坐在那里,背对着门口,整个人几乎融入黑暗,只有窗外黯淡的星光落在他挺拔却略显孤寂的轮廓上。他微微仰着头,目光似乎穿透了布满灰尘的窗玻璃,投向深不可测的夜空。教室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