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绝者的肩头沉沉睡去;而那个似乎永远清冷淡漠的少年,在无人知晓的后半夜里,经历了怎样一场无声的风暴——他的僵硬,他的茫然,他抬起又放下的手,他眼底深处那瞬间碎裂又迅速归于死寂的微澜。
偌大的天文社活动教室,空空荡荡。
阳光斜斜地切割着漂浮的尘埃,落在蒙尘的望远镜、散落的星图和老旧的书桌上。除了苏晴自己,再无他人。
只有她一个人。
昨夜李明宇把她送到这里后,应该是离开了。他给她盖好了被子,让她在这个安静的地方沉沉睡去。这个认知让苏晴心头泛起一丝微弱的暖流和感激。在最狼狈、最崩溃的时刻,是李明宇给了她一个安全的角落,一个可以隔绝外界、独自舔舐伤口的避难所。
她完全没有意识到,在这张沙发的另一端,昨夜曾坐着另一个人。
她更不会知道,在她被泪水淹没、意识模糊的昏睡中,她的头曾本能地、毫无防备地靠在那个人的肩膀上,寻求着最后的支撑和暖意。
她全然不知,在那个被锁住的、只有月光和尘埃见证的夜晚,李明宇曾小心翼翼地、甚至带着一种近乎残酷的温柔,为她编织了一个短暂的美梦——一个她依偎在心之所向之人肩头安然入睡的幻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