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后,近百名骑兵呈战斗队形展开,马蹄翻飞,卷起滚滚黄尘,如同决堤的洪流,带着无与伦比的冲击力和气势,扑面而来!
那一刻,胸腔里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酸涩与热流同时涌上眼眶。绝处逢生!真的是绝处逢生!
“是孙连长!是我们的骑兵连!”窑洞里的战士们也看清了,压抑的欢呼声瞬间爆发出来,不少人激动得跳了起来,相互捶打着,眼泪混合着脸上的泥污淌下。绝境中看到熟悉的战友,看到那飘扬的红旗和雪亮的马刀,这种情感冲击,难以用言语形容。
转眼间,骑兵连已冲到砖窑近前。孙德胜一勒缰绳,战马人立而起,发出一声嘹亮的嘶鸣。他利落地翻身下马,大步流星地闯进砖窑,目光锐利地扫过满身狼藉的我们,最后落在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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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谋长!老魏!你们没事吧?可算找到你们了!”孙德胜的声音洪亮,带着骑兵特有的豪迈和一丝如释重负。他脸上满是尘土,军装也被汗水浸透,显然这一路赶得极为急促。
“老孙!你们怎么来了?”我紧紧握住他伸过来的大手,那手掌粗糙有力,带着鞍韂和马刀磨出的老茧,让人感到无比踏实。
“团长和政委接到你们成功的消息,高兴坏了!但同时也料到你们肯定暴露了,处境危险。大部队被鬼子粘得紧,抽不开身,政委当机立断,命令我带着骑兵连,不惜一切代价,穿插接应!我们绕了好大一个圈子,甩开了几股鬼子,一路沿着你们可能撤退的路线找过来的!刚才看到这边有动静,就赶紧过来了!”孙德胜语速很快,但条理清晰。
原来是傅政委!我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政委总是这样,运筹帷幄,心细如发。
“来得太及时了!老孙,再晚一会儿,我们这点人,恐怕就得交代在这儿了!”魏铁鹰用力拍着孙德胜的肩膀,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废话少说!伤员和牺牲的同志呢?赶紧准备转移!这地方不能久留,鬼子的搜剿队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到!”孙德胜做事雷厉风行,立刻转身指挥外面的骑兵,“一班、二班,下马!帮忙抬伤员和烈士!三班、四班,外围警戒!动作快!”
骑兵战士们纷纷下马,井然有序地进入砖窑。看到我们惨烈的状况,这些平日里爽朗豁达的骑兵汉子们也都收敛了笑容,眼神里充满了敬意和痛惜。他们默默地、小心翼翼地将重伤员扶上马背,用绑腿和衣物尽量固定好。对于牺牲的战友,他们更是神色肃穆,郑重地用缴获的日军雨衣或干净的布匹仔细包裹好,然后两人一组,轻轻抬上由两匹马并排驮负的简易担架。
那种沉默中的细致与庄重,比任何言语都更能打动人心。这是战友之间最深切的情谊,是对英雄最崇高的致敬。
“参谋长,你也上马吧!”孙德胜牵过一匹体格健壮的棕色战马。
我摇了摇头:“我还能走,把马留给更需要的同志。”
“这是命令!”孙德胜不由分说,把缰绳塞到我手里,“你是参谋长,必须保持体力指挥!别磨蹭了,赶紧的!”
看着他不容置疑的眼神,我知道拗不过他,只好在他的搀扶下,有些笨拙地翻身上马。久未骑马,鞍韂的坚硬触感让我有些不适应,但坐在马背上,视野顿时开阔了许多,一种安全感油然而生。
很快,所有伤员和烈士遗体都安置妥当。小分队还能行动的战士,也被骑兵们让上了马,两人一骑,或者被强壮的骑兵搂在身前。战马似乎也理解此刻的紧迫与庄严,打着响鼻,蹄子轻轻刨着地面,却异常温顺。
“全体都有!上马!”孙德胜翻身上了他的黑马,马刀向前一指,“目标,根据地核心区!保持队形,全速前进!出发!”
“驾!”
“嗬!”
骑兵们齐声呼喝,近百匹战马同时启动,如同离弦之箭,冲出了废弃砖窑区域,向着西南方向,疾驰而去。
我骑在马上,感受着风从耳边呼啸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