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痛心疾首,“她得罪的人太多了!行事太过霸道,族中许多老人早已心怀不满,大哥,张家不是她张清辞一个人的张家,不能再由着她一人独断专行了!如今局面危殆,正该我们兄弟齐心,共同商议对策才是!”
张承业看着义愤填膺的两个弟弟,沉默了片刻,脸上露出一丝复杂难明的神色,他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种罕见的疲惫与坚定:“若非清辞,张家或许早在数年前就已式微,绝无今日之气象,她或许手段激烈,但初衷是为了张家。”
他话锋突然一转,带着一丝恍惚和追悔:“说起来,当年若非听了你们,听了爹娘的话,或许…或许就不会酿成明空那般的惨祸…”
他声音渐低,犹如触及了某个禁忌的疮疤,立刻又收住了话头,眼神重新变得清明而锐利,“这次,我会支持清辞,希望你们也能好好协助她,共渡难关。”
“支持她?”
张承怀像是被点燃的炮仗,猛地一拍桌子,震得茶盏乱响,“张承业,你还是不是个男人,当年被武明空一个女人压得抬不起头,整个张家都看她脸色行事。好不容易…好不容易你重新当家作主了,现在又冒出个张清辞,我们张家是造了什么孽?阴盛阳衰,被女人骑在头上作威作福,你就不觉得丢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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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承仁也适时地火上浇油,语气阴柔却字字诛心:“大哥,难道我张家这么多男丁,就注定要在她们母女面前永远翻不了身吗?当年一个武明空还不够,如今还要再加一个张清辞?我们这些叔伯兄弟,就活该一辈子仰人鼻息?”
“母女”二字,像两根毒刺,狠狠扎进了张承业的心底。
他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身体几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
他没有再看两个弟弟,只是无力地挥了挥手,声音沙哑而充满倦意:“走吧!你们…随便你们自己吧。”
那语气中的失望与决绝,让张承怀和张承仁都为之一愣。
他们还想再说什么,但看着大哥那仿佛瞬间被抽空了力气的背影,终究是愤愤地一甩袖子,转身离开了书房。
书房门被重重关上,隔绝了外界的一切。
良久,张承业才缓缓转过身。
他走到书架旁一个不起眼的暗格前,动作有些颤抖地打开,从中取出一卷用上好丝绸仔细包裹的画轴。
他走到书案前,小心翼翼地展开画轴。
烛光下,一幅工笔细腻的美人图呈现出来。
画中女子巧笑倩兮,美目流转,眉宇间既有江南女子的温婉,更有一股不输男儿的英气与智慧,容貌与张清辞有着七八分相似,却比张清辞更多了几分明媚与鲜活。
正是他已故的发妻,张清辞的生母——武明空。
张承业伸出颤抖的手指,轻轻抚摸着画中人的脸颊,两行浑浊的泪水无声地滑过他日渐苍老的面庞。
他对着画中巧笑依旧的女子,哽咽着,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嘶哑地忏悔:“明空,我错了!”
“当年是我不该听信他们,是我不该…”
“是我…是我害死了你啊…”
压抑的哭声在寂静的书房里低回,烛火跳动,将他的身影拉得忽长忽短。
那幅画像,像一面照妖镜,映照出他灵魂深处永远无法愈合的伤疤,以及张家辉煌表象下,那源自多年前的血色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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