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韩明远的书房,陆恒并未感到丝毫轻松,反而觉得肩上的压力更重了。
韩明远看似给了他资源和权限,实则是将他架在火上烤。
陈、周、钱三家在杭州盘踞多年,树大根深,关系网盘根错节,岂是那么容易拿捏的。
回到自己暂居的厢房,沈七夜和沈磐已在等候。
两人经过燕援和鲁镇一段时间的调教,气质愈发精干,沈七夜目光愈发犀利,沈磐则多了几分沉稳气势。
“公子。”两人见陆恒面色凝重,齐声行礼。
陆恒摆摆手,将韩明远的任务简要说了一遍。
沈七夜眉头微蹙:“公子,此事棘手,三家之中,陈家因前番粮食战损失不小,或许是最容易突破的口子,但陈从海老奸巨猾,恐难就范。”
陆恒冷笑一声:“正因为他是老狐狸,才懂得审时度势,硬的不行,就来软的,软的不行,就抓他的把柄。”
他看向沈七夜:“七夜,你带上燕援麾下的好手,重点盯住陈家,尤其是陈从海和他儿子陈安的动向,还有他们与外界,特别是与那些不太干净势力的联系。”
“莲花荡的水匪,之前不是和他们有勾结嘛!看能否找到证据。”
“是!”沈七夜领命,身影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陆恒又对沈磐道:“沈磐,你跟着鲁镇将军,加紧操练,同时也看好我们‘捐献’出去的那批物资,确保万无一失。”
沈磐用力点头:“公子放心,有我在,没人能动咱们的粮食和银子!”
接下来的几日,杭州城表面平静,暗地里却暗流涌动。
沈七夜带着燕援手下的精锐斥候,如同幽灵般潜伏在陈家周围,记录着每一个与陈家有隐秘往来的人员。
功夫不负有心人。
三日后,沈七夜带回消息,在城外一处隐蔽的庄子里,发现了莲花荡水匪残部的踪迹,约有二十余人,由原大当家李魁亲自带领。
而陈家的一名心腹管家,曾数次深夜前往该庄子。
“果然贼心不死!”
陆恒眼中寒光一闪,陈家勾结水匪袭击张家漕运的把柄,终于被他抓住了。
事不宜迟,陆恒立刻请调鲁镇及其麾下三十名好手,连同沈磐、沈冥等人,趁着夜色直扑那座庄子。
残月云掩,四野寂静,唯有风声呜咽。
鲁镇一马当先,如同人形暴熊,几步跨到庄园紧闭的大门前。
他深吸一口气,浑身筋骨发出细微的爆响,右拳紧握,手臂肌肉虬结,猛地一拳轰出。
没有花哨的技巧,只有纯粹的力量。
“轰隆”一声巨响,那包着铁皮的厚重木门竟被他一拳生生砸得向内爆裂,门栓断裂,碎木屑四处飞溅。
“按计划行事,负隅顽抗者,格杀勿论!”陆恒立于后方阴影中,冷声下令。
就在门破的瞬间,燕援的身影已如鬼魅般贴着地面掠出,速度快得只留下淡淡残影。
他手中端着一具军用劲弩,身形在奔跑中依旧稳定异常,扣动扳机。
“嗖!嗖!”
随着两声轻微的破空声,庄园墙角两名刚刚被惊动的望风匪徒,抬手捂着喉咙,一声未吭便栽倒在地,弩箭矢尖已从他们颈后透出。
巨大的破门声和同伴的瞬间毙命,彻底惊醒了庄内的匪众。
一阵混乱的呼喊和兵刃出鞘声后,约莫二十余名手持刀枪的凶狠水匪从各处涌出,为首的正是莲花荡大当家李魁。
“官兵摸上来了!”
“跟他们拼了!”
李魁目眦欲裂,嘶吼着壮胆,挥动一柄厚背鬼头刀,率先扑向看起来威胁最大的鲁镇。
沈磐见状,暴喝一声,双手紧握那根重达六十斤的熟铜棍,猛地一个横扫千军,铜棍带着令人心悸的恶风,扫向冲来的三名匪徒。
那三人举刀格挡,却听“铛铛铛”三声脆响,他们手中的刀剑竟被铜棍上传来的巨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