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朱红大印,鲜艳如血,刺痛了他的眼。
他接过当票,手指轻轻摩挲着那枚朱红大印,心里默默盘算着接下来的打算。赵掌柜则重新坐回柜台后,继续翻阅着账本,仿佛这一切都只是他日常工作中再平常不过的一幕。
三、破釜沉舟
陆超群将那张泛黄的当票小心翼翼地折成四折,指尖摩挲着纸张边缘,微微泛起的毛边刺得他掌心发痒。他忽然凑近,就着天光在当票上轻轻一吻,鼻尖萦绕着淡淡的墨香,混着铜锈特有的金属腥气,竟让他喉头莫名一紧。阳光斜斜切过门槛,在他肩头投下一道金边,他转身时,衣摆带起的风搅动了浮尘,在光柱里跳起细碎的舞。
铜秤砣脱手的刹那,他虎口猛地一震,仿佛有根无形的线从掌心扯向柜台深处。秤砣砸在木台上的闷响还在耳膜里震颤,他已推着吱呀作响的独轮车跨出门槛。车轴转动的吱嘎声里,他刻意挺直脊背,青布衫被风鼓成帆,可垂在身侧的手指仍止不住地发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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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匠铺前两个赤膊的壮汉正抬着口漆黑的大铁锅,锅底凝结的油垢在阳光下泛着琥珀色光泽。铁锅落上车架时地一声脆响,惊飞了檐下打盹的麻雀。陆超群伸手去扶铁锅边缘,指尖触到冰凉的铁锈,粗粝的触感让他掌心发麻。麻绳绕过铁锅时,他忽然听见身后传来铁匠沙哑的嗓音:陆掌柜,这口锅可熬得过寒冬?
他绑绳子的手顿了顿,指节因用力而发白,转头时却扯出个笑:熬不过寒冬,就熬它个热火朝天。铁锅在车后晃荡,像轮沉甸甸的月亮,压得车辙深深陷进泥土。他摸着锅底凸起的纹路,忽然哼起走调的小曲,喉结随着曲调上下滚动。风掠过耳畔时,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舌尖尝到铁锈的腥甜,心里却腾地烧起把火:秤砣不在,凉茶更要在。
四、夜归与倒计时
傍晚时分,夕阳的余晖洒在石板路上,大铁锅在凉茶摊前稳稳支起。陆超群蹲下身,粗糙的手指捏起一块新煤球,划亮火柴点燃,火苗欢快地舔着锅底,跳跃的火光映得他脸上通红,额角细密的汗珠在火光中闪烁。
他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掏出那张当票,指尖微微颤抖,仿佛那是他最后的希望。将当票贴在摊前那块斑驳的木板上,又仔细用透明胶封好,那动作,像是在贴一张能保命的免死金牌。平日里摆放铜秤砣的位置,此刻空了出来,却被铁锅的火光填满,那火光忽明忽暗,像是在诉说着什么。
“超群,今儿生意咋样啊?”路过的大爷笑着问道。
陆超群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还行,大爷,您慢走啊。”
夜里,收摊的时候,他望着那空出来的位置,眼神里满是眷恋与坚定。他轻轻对着空位说:“三个月,我一定把你赎回来。”声音虽轻,却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而此刻,秤砣正静静地躺在当铺的高柜里,秤星对着无尽的黑暗,像一枚倒计时的钟摆。滴答、滴答,那声音仿佛能穿透黑暗,直直地指向1990年11月23日——赎期的最后一秒。陆超群能闻到空气中残留的煤烟味,触摸到木板上那当票边缘微微的毛糙,耳边似乎还回荡着大爷的问候,这一切,都让他更加坚定了赎回秤砣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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